随即,灯也被打开了。
在寝室明亮的灯光下,严行的身影撞进我的视野。
之所以说是撞——
因为他整个人,是踉跄着摔进屋子的。
(三)
我连滚带爬,总算是接住了严行。
他身上的酒味浓得刺鼻,我忍不住皱了鼻子,使劲儿架着他:“严行,严行你没事吧?!”
这才发现他穿着件又紧又短的t恤,t恤下摆紧紧箍在腰上,加上他下`身穿的是低腰牛仔裤,一眼看去,白花花的腰和小腹都露在外面。
“我没事,”严行扒着我的胳膊企图站起来,但脚下一滑又扑在了我身上:“别叫人,我没事。”
“……你怎么喝这么多?”我把他小心地放在床上,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某远房亲戚喝酒醉死的故事,有些紧张:“真没事?你别硬撑啊,难受我就陪你去医院。”
“真没事,”严行脑袋一歪,竟然冲我笑了笑:“我是在宿舍吧?”
我心想这是喝了多少啊:“是宿舍,我是张一回啊——认得出来么?”
“张一回……”严行轻声说:“认得出来。”
“嗯……”我看着醉醺醺的严行,手足无措。我爸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喝酒,我是真没照顾醉汉的经验。
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严行用不着照顾,他自个儿把鞋一蹬,睡着了。
我盯着他的睡颜,仍有些紧张,心说不会睡死过去吧。
好在,他的呼吸挺平稳,只是有些重。
我这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他,穿得真少啊,秋天这么冷,他不怕感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