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点点头,接过包子,双手捧着一口一口地咬。

他吃饭,我看他,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只有他的咀嚼声,就连窗外的麻雀,也不知何时没了声响。

严行饿急了,狼吞虎咽的,两三口就咬完一个大包子。他吃完包子,又大口大口喝粥,我看着他起起伏伏的喉结,心里越来越难受。

他饿了多久?这么个饿法,胃饿出毛病怎么办?

严行仰头喝完了粥,问我:“还有吗?”

“……没,中午再吃吧,你饿久了,不能一口气吃太多。”

严行点头,放下手里空了的纸碗。

“量个体温,”我把体温计递给他,“昨天医生说,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要按时来换药。”

严行垂眼盯着体温计,忽然轻笑了一声,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回,昨晚……谢谢你了。”

“还不是大事儿?!”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窜起来,“我要是不回去你没准儿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严行低着头不看我:“不会的。”

“不会个屁!你昨晚烧到三十九度你——”

“我是说,”严行打断我,“你不会,不回来的。”

我一下子噤了声。

严行也不说话。

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推开,昨天的那个中年男医生走进来:“退烧了吗?”

严行把体温计抽出来,看了看:“三十六度二。”

“不错不错,”男医生又问,“腿上有没有什么感觉?”

严行摇头。

“恢复得挺快嘛,”男医生笑了笑,“昨晚还那么虚弱呢,把你同学吓死了。那行,今天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按时来换药啊,我们上班到1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