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转地铁,挤来挤去一下午,总算到了学校。走进宿舍楼,我疲惫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然而走到寝室门口,我的一口气又提起来了。

寝室的门是开着的,寝室的灯也是亮着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是:严行回来了。

不会是沈致湘——那家伙还指望着先回寝室的人打扫卫生。

我的心脏砰砰狂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放寒假的时候我回寝室拿东西时,看到的画面:严行奄奄一息地趴在我的床上……

我推开门,严行正面向我站着,后腰靠在桌子上。

咔擦,严行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我感到背后一凉,无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只苹果。

“你回来了。”严行说,嘴里嚼着苹果。

“嗯……”我尴尬地点头,“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严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今天上午。”

“……哦。”

我放下包,心虚地背对着严行,开始整理东西——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整理的,无非是一本单词书,两套换洗衣服,一件严行送我的羽绒服。

严行送我的羽绒服。我的手已经攥住了那件羽绒服,刚准备把它从行李袋里拿出来,可想到严行就在身后,手就迟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