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起身,把桌子上的书塞进背包:“我走了,你回去也和沈致湘解释一下吧,就说我要和朋友合租。”
“严行……”
严行脚步一顿,但到底没回头,直接走出了教室。
我站在只剩下我的教室里,觉得这教室好大好空旷,突然意识到,严行离开我了。
是那种物理上的离开,他不在我身边了。上课的时候没人再提醒我这里该做笔记,吃饭的时候没人再坐在我对面,走路的时候我一扭头,也看不见他那双好看的黑黑白白的眼睛。
严行说,张一回,那是你问心无愧。
其实,其实我想——我也不是问心无愧吧。
这之后,每天我都自欺欺人似的,从早到晚除了上课,一直待在自习室里。直到四天后,晚上睡觉前,沈致湘说:“诶,今天严行回来拿东西了。”
我打了一个寒颤,看向严行的柜子,才发现他的柜子敞着缝,我把柜子门打开,看见里面空荡荡的。
沈致湘:“严行说,要是有啥放不下的东西,都可以往他那儿放。”
我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哦……好。”
沈致湘忙着谈恋爱,倒也顾不上对严行搬出去的事儿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感慨了一句:“有钱就是任性啊……”
我把严行的柜门阖上,然后走到严行床前。他的床铺也收拾过了,床单抿得平平整整,我借他的被子也方方正正地叠好了,放在枕头上。
“哎对!”沈致湘说,“我差点忘了,严行还说,你的被子他不用了,那个被罩他拿去干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