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我删了严行的号码。
在离学校很远的一家咖啡厅里,我见到了苏纹。
她指间夹着一只细细的香烟,脸上化了浓妆,神情淡漠。
“张一回,严先生让我转告你,这事儿差不多就完了,”苏纹抖抖烟灰,“严先生说,他没管好严行,招惹了你,基金会捐给你家那笔钱就当是赔礼,不够的话可以再去要。”
“……严行在哪?”
“他?在严先生那儿啊,”苏纹笑,“昨天我们还一起……伺候严先生来着。”
我低头,桌上黑咖啡的气味直冲天灵盖,我几欲作呕。
“他还……回去上课吗?”
“不上啦,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怎么回去上学啊,哎他也是不好好珍惜机会,这下被严先生收拾了吧。”苏纹的语气几乎是轻快的。
果然,那个视频是严先生放出来的。毁掉一个人,原来这么轻松。
“视频里的……是严先生?和上次来学校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上次因为严行打架去你们学校的,就是个司机,”苏纹抿一口咖啡,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正的严先生是不会露脸的,换句话说,我们这些人还不配见到他的真容。可怜那个无辜的司机被我当做严先生,之前严行受了伤,我还幻想过很多次自己殴打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