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坐着的男人也站起来,看看我,扭头笑着对严行说:“宝贝儿,还有惊喜呀。”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状况。

我忍不住抓住严行的手,低声问:“他是谁?!”

严行语速很慢地说:“你看不出来吗。”

那男人看着我和严行,扬扬眉毛:“你俩什么情况……今天是不是做不成啦?”

严行叹气:“做不成了,对不住,你先回去吧。”

男人头一歪,表情似乎有些遗憾:“那就下次吧,”举起手机晃了晃,“微信联系。”

他说完,就干脆地穿上衣服蹬上鞋走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到处散落着衣服,墙角一堆空啤酒瓶,横七竖八。

只剩下我和严行,空气的密度像是陡然增大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严行说:“放开手行吗?疼。”

我连忙松开手,他细瘦的胳膊被我攥出一圈红印。

他好瘦,实在是太瘦了,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青蓝的血管高高地凸起。我看着他病态苍白的身体,脑子里回放苏纹的那些话,每个字都成了一道箭令,把我打入最深最深的地狱。

严行仍旧一脸平静——甚至平静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弯腰捡起一件短袖套在身上,又翻来翻去,翻出条运动长裤,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