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受到的伤害和耻辱,就连原因都没有。老天爷开的这个玩笑未免太残酷了。

天已经晚了,我和严行决定在商洛住一晚再回北京。我们开好房间,进屋,他愣愣地坐下。从马平村回市区,一路上他都是这样,表情愣愣的,仿佛神游天外。

“咱们去吃点饭吧?”我攥了攥严行的手,心疼得要死,“这两天也没好好吃饭,你本来就这么瘦,得多吃点。”

“……嗯,好。”严行温顺地答应着。

我牵住严行的手带他出门,他这副模样简直——简直是崩溃前的最后一丝平静。我不自觉地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真怕他会走着走着直接晕过去。

但严行安安静静地跟我去楼下饭店吃了饭,我让他再多吃一碗米饭,他也没有拒绝。

饭店对面是一所中学,我们俩走出饭店时正赶上学生下课,他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传出一阵阵嬉闹声。学校门口有不少卖小吃的,烤红薯,锅盔,凉粉,肉夹馍……这充满烟火气的场景令我感到几分安心,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必须留住严行,他受的苦就算没有原因,也总得该有补偿。我愿意、愿意用我的余生补偿他,让他幸福。

“张一回。”严行对着这幅热闹场景,忽然开口了。

“严行,我——”我会补偿你的,命运给你的伤害我可以补偿,再信我一次。

“你能理解了吗?当年我爸没死,这我认了。现在我只剩下一个解决方法,要不然我真是白受十三年的罪,”严行平静道,“我必须杀掉严永宽。”

第67章

我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其实我想问,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