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也是摇摆一族。
厚重的羽绒服虽然阻挡了天气的寒冷,但臃肿的外形使行动颇为不便,尤其是戴上帽子以后,脖子好似被固定住了,走路只能顾前不顾后。
所以,当有车在她后面闪车灯时,她下意识地横着让了让。那车也不超前,依旧缓缓地跟在后面,慢吞吞地闪着车灯。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小周停下脚步。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她愤愤地扭头,车灯刚闪了两下,很快灭了。蒋先生坐在车里,微微一笑。
于是愤慨来得快去得更快,比吐出的二氧化碳消散得更快。
她喜滋滋地坐上车,自觉地系上安全带——做好为女友系安全带准备的蒋先生只好中途改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一边伸着额头让他摸,一边说:“烧早就退啦,我妈今天早上还说我的身体像牛一样。”
“……那我是什么?”
小周愣了下,“扑哧”笑出来:“哎呀,如果你是牛郎,我就是织女。不过我一直觉得,老黄牛对牛郎才是真爱,为了让他飞得更高,连皮都给他了。可恨牛郎一点良心都没有,居然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用了。”
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哪怕是漫无边际地说,他也觉得坦然。仿佛胸腔那颗无人问津又四处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路很长,车开得又慢,小周讲着讲着突然想到了闪烁的车灯,第一次五下,第二次两下,如果第三次不闪的话……是520的意思?她捂着脸,偷偷看认真开车的蒋先生。
蒋先生趁着红灯的空隙,扭头看她,似乎在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