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顾湘往前推着轮椅的手,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梁肃”,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学校,咱没本事考名校,还不能来看看么。”
梁肃是接到顾湘的电话以后临时买票过来的,没有硬卧,再高级的他也不舍得坐了,于是坐了一宿的硬座火车,外衣都皱了起来,后脑上的一撮头发有些翘,靠在车座上打盹的时候,弄得脖子显得有些僵硬。
他非常自然而然地从顾湘手里接过轮椅的推手:“我来吧。”
顾湘立刻识趣地站到了一边去,从柳蓉手里把自己的课本拎走:“那什么,我还有课先走了。”
梁肃一整天都在陪着她,跟她到教室里去上课,像模像样地一边听一边做笔记,下课以后一脸迷茫地问:“你们老师说的是中国话么?怎么连在一起一句话也没听明白?”然后跟着她坐c大的校园巴士转了一大圈,表示了一下自己对这种腐败的资产阶级生活的鄙视,只字不提自己是被一个电话给叫来的事。
被问起来,也只是一句“我是来找你玩的”掩盖过去。
没什么目的,一宿的通宵坐火车,只是过来看你一眼。
顾湘偷偷联系了还在学校的支教团成员,这天晚上难得人齐,集体请梁肃吃了顿饭,顾湘大呼小叫地介绍说:“快来欢迎,这位帅哥是我们小柳子的家属!”
一群人鼓掌,柳蓉白了顾湘一眼,却到底没出口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