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年是个健谈的人,然而他们毕竟从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即使坐在一起,也多少显得有些尴尬,陆程年本打算按照常规的处理方法——从双方的近况说起。
却发现气氛更为尴尬了。
叶子璐颇有些破罐子破摔,连起码的礼貌都快保持不住了,她的精神状态处于一种非常焦躁的境地里,这几乎让她坐立难安,更不用还要应付别人了。
好在,多年琐碎的审计生活给陆程年增加了耐心值,当他发现无论问什么,叶子璐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就非常体贴地把话题收了回来,转而说起自己来——哪怕对方看起来并不太感兴趣。
“我其实比你低一届,”陆程年说,“当年我成绩不好,考上了一个不大好的二类院校,记得么?”
叶子璐点点头——其实完全没印象了。
陆程年继续说:“后来我去了那所大学——当时专业还是被调剂的,我被调剂到了机械系,压根没有报的一个专业。你知道,我虽然念的是理科班,不过高中的时候理化成绩其实就不是很理想,再加上动手能力也比较差,所以这个专业学起来很痛苦。”
他的声音低低缓缓的,配上餐厅里舒缓的音乐,终于把叶子璐濒临爆炸的焦躁平复了一些,她三心二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的注意力被拉回了一点——提到大学这个话题,她总觉得有一些同病相怜。
“我大学也是被调剂的。”叶子璐难得接了一句话,叹了口气,“商务英语,到现在上了什么都不知道。”
叶子璐剩了半句没说,别说专八,她是她们班少数连专四都没有过的。
回想起那些枯燥的精读和精听课,她几乎不是逃课就是全程睡过去的,甚至有几次班导打电话到寝室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