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庸看了她一眼,没动地方,杨玄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把他拽了一个趔趄,一路拖着他往里走去:“磨蹭什么呢,能不能干脆一点?”
是啊,能不能干脆一点呢?
李伯庸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纠结些什么,他反省自己,觉得最近有点小心眼,有点不那么“爷们儿”了,可是克制不了,每次看见、想起杨玄,都要小小地纠结一下。
徐暨背对着门,屋子里的床早给改成了一张大赌桌,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站在一边,负责洗牌发牌,听见门响,也没回头,懒洋洋地对后面说:“来啦?”
倒是康金凯站了起来,风度翩翩地冲李伯庸一笑:“这位先生倒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惜他无论怎么风度翩翩,也难掩其中一股逼人的邪气,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从外表上就能叫人看出来——他心术不正。
李伯庸一眼就明白了,他今天晚上被杨玄带进了一个赌局。
周末到宾馆开房间聚赌,原本是一些交易员的休闲娱乐项目之一,别看一局也就一两百甚至五十、二十块钱起价,看似没多少钱,真玩起来,一晚上几万乃至十几万,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
因为在中国大陆赌博是非法的——电视里那些警察突然冲进门把赌博的一桌人抓进局子的故事不是虚构的,如果窝点固定,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家里,反而是酒店。
毕竟酒店也想多在这些肥羊身上揩些油。
李伯庸没弄清楚,这两个大祸害怎么大老远地跑到户州城来赌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