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理进门的时候还强扯出一丝笑容给了红包,可转眼看着从厨房里端着鱼出来的满脸带校的甄校长时,就再也撑不起脸上的笑容了。
年夜饭当然没在甄家吃。
甄理低着头在雪地里走着,隋遇将伞撑在甄理头上,大街上已经没了行人,都在家里看春晚呢,但好在自动售贩机上居然有热饮出售,他买了一罐递给甄理暖手。
甄理低着头,眼泪落在雪地上,哽咽着道:“我记忆里爸爸妈妈和我从没三个人一起过过年。尤其是长大之后,甄校长每年都要去学校慰问留校的学生,可是今年……”
当然不止今年,去年,前年想来甄校长都是在新家过的年。
隋遇将甄理揽入怀里,他就算是无所不能,也无法弥补甄理小时的遗憾,只能力有不逮地不停地亲着甄理凉凉的脸蛋。
其实从小在美国长大的隋遇何尝重视过农历年,在哪儿过年他都不在乎,宁家也不是他的家。在甄理之前,其实隋遇过年是很少回中国的。
这两年陪着甄理在宁家过年,只是因为那一家子人多热闹,而甄理最喜欢那种节庆的闹热罢了。
甄理越哭越厉害,哭得都打嗝了。
隋遇将甄理搂入怀里带入车里,在后座上将她抱在怀里,由着她哭泣,只抚慰地亲着她额前的头发。
哭够了,矫情够了,回忆够了,甄理也就想起了隋遇的好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隋遇,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有些恍惚道:“我一直想将自己的遗憾补偿给自己的孩子。”
隋遇最怕甄理提这个茬,有没有孩子对他而言在拥有甄理之后并不重要,只是甄理一心认定了他撕心裂肺地想要孩子,所以近一年总是爱找茬,任隋遇怎么解释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