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但她走进中国大使馆以后,会发生的事就超出我们的掌控,如果她根本没拿到u盘,只是想籍此脱身怎么办?如果她和傅展已经达成默契,兵分两路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呢?”
k的立场和他不同,他的决定h也无权置喙,他沉默地听着,“点一杯鸡尾酒,在巴黎火车站把她带走,连车厢一起,她在火车上的活动范围那么有限,u盘能藏到哪去?慢慢拆碎,总能问出口的。”
被拆碎的不止是火车——当然他会选鸡尾酒,如果这不是陷阱,李竺就会为他们解决傅展,即使这是陷阱,这杯鸡尾酒也能让他们的警戒心降到最低,鸡尾酒是最佳选择。
h点点头,他哀叹道,“繁忙的一天。”
的确是繁忙的一天,东方快车号的乘客们先去浏览玻璃岛和总督府,随后乘船直奔火车站,傅先生全程看紧傅太太,他看起来的确已经动了一点疑心,眉宇间时不时有些阴云掠过,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雷顿和施密特。
这两个男人都表现得很无辜,傅太太低垂着头,紧紧跟在先生身后,脸色苍白,魂不守舍,柳金太太等乘客看戏看得很乐,每一乘东方快车号都有故事,他们的也许不如小说精彩,但也足够令人想入非非。
结束上半天的游览,下午,东方快车号再度启程,从咸水湖面驶过,驶向下一个目的地,巴黎。车上乘客再度发生变化,有些人在威尼斯下车,有些人预备着在巴黎离开,但没人上车,从威尼斯到伦敦有很多种方法,乘坐东方快车,在巴黎停留的那一晚显得尴尬。
晚上就餐时,餐车有些冷清,h坐在角落,稳稳地享受着自己的牛排,施密特埋头坐在另一角玩着手机,余下几对老夫妻努力维持着社交气氛,并因为这两个单身男子的不配合略显恼火。傅先生和傅太太进入餐车时,受到他们报复性的热烈欢迎。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李竺似乎暂时成功地打消了他的怀疑,傅展看来容光焕发,她也镇定了不少,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虽然欢容仍勉强,经过一番热烈的应酬,他们在车厢中央落座,李竺瞟了h一眼,看似无意,没等他回应,她就又扭过头,和别人攀谈起来。
h清清嗓子,叫侍者过来。“麻烦给我一杯莫吉托。”
一杯鸡尾酒很快端了上来,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看似仍一脸冷漠,但抓着椅背的手指节忽然泛白,她若有若无地投来视线,h迎着她的方向咧嘴一笑,举杯饮了一口。
东方快车号的调酒师手艺不错,这酒味道挺好,甜丝丝的,泛着薄荷叶的清凉,他想多喝几口——明天以后,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再坐一次奢华列车,但职业的谨慎仍让他放下了酒杯,也许,以后……
他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呵欠:这几天他休息得的确太不够了……
“喝了。”
一个事实是,特工出任务时通常会很小心,避免摄入计划以外的酒精,如果确实需要喝酒,他们会在事前服用解酒药。事实上,大多数特工出于习惯,避免饮用开杯饮料,他们和谨慎小心的运动员一样,通常只喝没开封的矿泉水。
“嗯。你可以表现得有点惊讶的样子,虽然他未必会记得,不过反正有益无害。”
在精彩的威尼斯之后,重新回到火车上确实有些让人气闷,这也是大多火车奢华旅行都尽量把时间压缩在7天以内的缘故,在狭小空间中栖息太长时间,会让人没精打采。今天的晚宴就有些尴尬——雷顿先生吃到一半居然睡着了,他把餐盘推到一边,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响亮的呼噜声简直激起回响,让不少乘客哑然失笑。傅太太更是频频回头张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满脸关切之色。
“他没事吧?”当餐车服务生——和某位神奇出现的列车员一起把他搀扶出包厢时,她忍不住问。
“应该是太疲惫了,夫人。”列车员闷声说,他的气质有些太严肃,似乎不太合适东方快车号的标准。“他会没事的。”
他顺手把那杯没喝完的莫吉托带走了。
另一个事实是,大部分计谋都不复杂,因为,如同傅展说得一样,计划总是会出错,而且,人性总是能出人意料,再简单的计策也能屡屡奏效——比如,围尸打援,这就是抓住了人性的本质一点。发生问题时,人们总会想要接近它,弄懂它,这是难以遏制的本能,尤其当你在处理两个门外汉的简单问题时,你总是会放松警惕。甚至不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他们头上——毕竟,他们哪来的药呢?
“做得挺好的。”傅展说,他扯了扯领结,“还不自信什么,这不是很出色地完成了你的部分吗?你早该参演电影——虽然今早我没看到,但刚才你的表现,简直是世界级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