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开地只觉得眼前是一团乱麻,根本看不到头绪。如今他方寸有些乱,只得点头应允。
廖三娘略一沉思,道:“乌先生,冷老爷贴身侍奉的人,可否都叫来问讯?”
“这个容易。荷香和燕红都在内宅,只是他原本贴身的小厮和警卫都被杀了……”
“除了她们两个,但凡是能接近伺候冷老爷的人,你都开具一张名单来,我们逐一来查。”廖三娘道,“这事只怕有内鬼从中协助。”
乌开地吃了一惊,结巴道:“你是说……”
“我说得就是我的意思,德隆恐有内鬼。”廖三娘其实在案发现场就怀疑这一点了。要在官道上准确的伏击冷老爷,没有事先得到消息是做不到的。而且要把冷老爷诱骗到城外,只怕也有内鬼从中协助。
内鬼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冷凝云的身边人。
“荷姑娘应该……”
“没什么应该的,”廖三娘打断了乌开地的话,“依我看,她的嫌疑最大。”
李儒风也是同样的看法。当下三人将荷香等内宅近身人员逐一叫来盘问,重点查问最近几天冷凝云有无异常情况。
这一查问,果然发现了线索。
倒不是发现谁的嫌疑最大,而是荷香几个平日里能够贴身服侍的人员都反映,这几日冷老爷心事重重,上周撰写报告的时候更是犹豫了许久,搁笔又放下,写了又烧掉。让等着翻译成密码的荷香很是诧异,因为这种每周报告大多是例行公事式的,即使是有重要消息需要请示汇报,他撰写报告也不会如此的踌躇。
“……你知道他在写什么吗?”
“不知道,”荷香摇头,“本来我们的规矩就是上级写电文稿的时候不能多问,写完了才译电。”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有心事的?烧掉的底稿有残留吗?”
“没有,照规矩都是要清理干净才行。”荷香也知道首长犹豫不决的事情很可能和失踪有关,所以努力回忆,“有心事是上周六开始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原本当晚是叫燕红去侍寝的,到了晚间却吩咐不必了。”
“然后呢?”
“然后便将我叫去。”荷香说,“我还以为……”她说着脸上突然飞起了红晕,“拿了一纸电稿给我,叫我马上译成电报发出去……”
“电稿上有什么只言片语你看到了?”李儒风追问道。
“我都没来得及打开看,他就收回去了,当着我的面烧了。”荷香说当时她就大感诧异,这样的事还从来没有过――电报底稿的处理一直是由她负责的,冷元老从来没有自己烧过电稿。
“……对了,虽然我没看到电稿的文字,但是外皮上的标注却是赤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