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冷凝云暗暗悔恨自己鲁莽,被那封信瞬间勾了魂。
思来想去,自己还是摆脱不了当初营地上“弃枪而走”的阴影。这些年来尽管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但是他始终以此为耻。不惜屡屡以身犯险来冀图证明自己……
这次,说起来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毕竟对方抛出的鱼饵太诱人了,若能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在元老院不啻于引爆了一颗原子弹,自己也大可籍此成为人人瞩目的“新星”。
一时的鬼迷心窍,竟然落到了如此的下场。想到自己居然连乌开地、荷香等人都未知会,连一纸文书都没有留下……瞬间他就出了一身冷汗
我这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想到这里,冷凝云悔恨交加,几乎又晕了过去。
“老爷,再喝几口吧。”迷迷糊糊间,又听到刚才的女人低声在说话。
冷凝云睁开双目,原来他躺在一张拔步大床之上,四周帐幔低垂,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跪在床上正在给他喂水。
“这是哪里?”他疑惑道。
女子见他醒来,却不答话,只低声道:“老爷莫要多说话,药性还没过去。且好好休息。”
冷凝云见女子大约二十来岁,从模样穿着看大约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口音却不是京师官话的江淮口音,反而带着些许的江浙南音。
此刻他浑身酸软,没有半点力气,连脑子也是晕沉沉的,知道对方一定是为了便于控制他,给他下了某种药物。
这使得他非常害怕,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是什么做得,又会给身体带来什么后果。即使在旧时空,经过临床试验的麻醉类的药物还是有很大的危险性的,更不要说本时空这些来历不明,药理阙如的麻药了。
然而此刻再不情愿也只能任人摆布。他这会口渴的厉害,又连着喝了几口水,这才觉得舒服了,又感到有尿意,顾不上害羞了,道:“我要小解,扶我起来。”
女子应了一声,将他从床上扶起,靠在床榻旁,又给他取来夜壶,服侍他小解。
冷凝云到京师好几年,多少习惯了呼奴使婢的生活,但是这般“残疾人”般的伺候还是适应不了。忙道:“我自己来就是。”
“这会您腿脚不便,莫要再逞强了。”婢女说着。
冷凝云这会手脚无力,莫说自己小解,就是坐着都得靠着床栏,只得任由婢女摆布。在充分享受地主老爷的腐败之后,他又被重新扶到床上。
婢女端来一个瓷盅,道:“冷老爷,您一天没用饭了,且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