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药、化肥、良种、水利、转基因、土壤化学……”吴南海说,
“这里可能复制这样的模式吗?”
“比较难。条件太差了。大搞农田水利和推广良种是比较现实的增产手段。”吴南海思考着,“化肥还好说,化工组鼓捣出联合氨制造厂和硫酸厂之后就行。不过农药很难,这个得有机化学工业,我觉得没个三四十年的工业发展积累根本不可能。”
“不,”杨宝贵摇着头,“这些问题还是表面的。最大的问题是现代社会是个大分工体系,农业也不例外,而在这样的分工体系下,我们这些农业技术人员的业务能力实际上是退化了――农民也是。
“过去农民要自己选种育苗,现在只要直接去买种子就是了。农技员其实也就知道该用什么种子,播种下去怎么管理,什么时候要打哪些农药,施什么肥……”
“这里即没有种子公司,也没有农药厂、兽药厂、农机站……一切都得自己来。我们都是在这个大分工体系下被培养出来的,只懂自己要做得那个部分。现代农业是一个完整的链条,而我们只有一些零星的链环。”
他指了一下被狗驱赶着走路的几头猪:“就说那几头猪吧――格卢吉亚!跑哪去呢!”杨宝贵高声的斥骂着,拿鞭子把一头猪又赶回了路上,“大家都指望着靠它们开展大规模的养猪业,过上顿顿吃肉的日子吧?就没人知道现代养猪场里一头苗猪从生下来到出栏要打多少疫苗,吃多少药,猪栏里的光是消毒又要用多少药品。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闹起猪瘟来,还是一死一大批。”
吴南海给他说得担心起来,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从没考虑的这么深入。
“看来要一样一样的重建起来。”他看了一下那几头无忧无虑,哼哼着边走还边找吃的猪,“它们也有名字?”
“对,都是种公猪和种母猪,取个名字容易记。”
“叫什么名字?”
“乌克阑、大波波、格卢吉亚、鄂罗斯――”
“哈哈,鄂罗斯一定是那头公猪吧?”吴南海指着那头最凶猛、最大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