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宗泽知道,这类人的仇恨是全方面的,恨意是扭曲的。虽然因为个人的力量太渺小无力改变,只能安于现状。但是一旦有机会给他们报仇,他们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极具破坏性的。
毫不犹豫的叛卖和痛快淋漓的复仇。冯宗泽心想,这太完美了。
也许他们不是合适的建设力量,但是在充当带路党,破坏旧世界旧秩序上会不遗余力。
更为出色的是,他们是中人子弟,受过良好的教育,能书写阅读汉字――就是不会说。
比起首鼠两端的当地小吏,朴家兄弟的潜在价值更令他欣赏。
当然,这样的人在他们接收的旌义监营和各屯所的官奴婢中应该也有。不过能够马上运用于济州的倒是只有他们两个――济州岛三城中,济州城的价值最大,只等两县的局面稍稳定,立刻就要拿下来。
冯宗泽决定亲自来做这两个人的工作。
在反复阅读了他们的材料之后,冯宗泽把朴家兄弟叫到了审讯室。
随口问过几个简单的个人问题之后,冯宗泽问道:
“朴德欢,你多大了。”
“小人二十了。”
“婚配了没有?”
“没有……”朴德欢不安的说道,不知道这倭寇老爷问这个干什么――这几天他已经感觉到了,来人绝不是倭寇。他们说汉语,写汉字,十有八九是大明来得。
但是大明的人,绝不是这副摸样。朴德欢还记得自己少年时候随父亲入值上衙的时候,见过大明来得使者。不管是官服便服,官吏还是奴仆,都没有髡发的,更不用说这种奇怪的对襟小褂了。
“二十岁的人,不小了。怎么没娶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朝鲜的士大夫们都是儒家信徒,信奉儒家典籍到僵化的地步。朴德欢既然是中人子弟,受过教育,这套学说肯定早就深入他的内心了。
这一问,把他最近筹备婚事的种种艰苦烦难都从内心深处激发了出来,又由此想到了死去的亲人们,特别是死在路上的祖母和母亲要他“传宗接代”的往事。不由得眼圈一红,强忍着说道:
“小人是官奴婢,嫁娶非自身之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