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翔冷笑道:“广州的平安有我元老院来守护。你这城狐社鼠,公门中的败类,也敢说保一方平安?到阎王面前和去被你害死的人去说罢。拿下!”
自古当胥吏的都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之辈,听得刘翔发话,赵宪不再犹豫,当下叫了声:“毕爷,得罪了!”说罢将链条兜头一套,锁上了毕武思便往堂下拖去。
毕武思竭力挣扎,眼瞧着自己的徒子徒孙们一个个要么噤若寒蝉,要么呆若木鸡,竟无一个为自己出头的,再看这边穿着大红阵羽织的倭人武士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似乎是在向他笑――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脊背上冒了出来,传遍全身体。眼见着自己被拖着离公案越来越近,到时候这愣头青一声:“拖下去斩了!”这广州城里没一个人敢为自己求情!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没了大明他什么都不是。顷刻间犹如从梦中惊醒,浑身抖得筛糠似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冷汗涕泪交流,语不成声说道:“求……求大人看在看在看在……”他连说几个“看在”,却发现自己和这刘大人一点交情也没有,也算他脑子灵,“……看在小人往日里为郭东主效劳的份上上高、高抬抬抬贵手……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大人虎威,罪罪罪该万死。”
在场的胥吏们又是一阵骚动,毕武思平日里暴戾恣睢,阴险狠毒,谋财害命如家常便饭,堪称铁石心肠之人。如今被链条锁着却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苦苦哀求饶命。这反差也太大了!
刘翔笑道:“郭东主不劳你惦记。”厉声道,“拿下!”侦缉队的几个衙役被他一番哭求早没了畏惧之心,顿时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毕武思绳捆索绑个结结实实,又在他口中塞了个麻核。按倒在廊檐下听候发货
吕易忠只看得惊心动魄,知道刘翔这是“杀猴儆鸡”,心道也只有这样才能整治这帮“猾吏”,当下抖擞精神,一个一个名字的念下去。
“祝惠费!”、“翟实尼!”、“章得金!”、“高晨风!”……随着吕易忠抑扬顿挫的唱名,侦缉队按名拿人,一个个从队列里揪出来,绳捆索绑,口噙麻核。在廊檐下跪得密密麻麻。
衙门里的空气骤然间凝固起来,这一千多个衙役平日里吆五喝六,作威作福,哪个见过这种阵势?眼见一个个被揪出队列,绳捆索绑,人人惊得腿肚子转筋,脸上全无血色。有人吓得干脆晕了过去。
名单上一共一百多人,大多被捉,没来点卯的由侦缉队派人去捉拿。这边纷纷来报,有捉到的,有没捉到的。刘翔也不过问,只叫把没捉到的标红通缉。
这边又有几个侦缉队员回来,却是吴多多带人去捉拿快班衙役卜戴陆――此人作恶多端,勾结城外的“大天二”绑票作案无数,获钱财无数。这次自知罪大恶极,不敢来应卯。
吴多多上来回禀道:“大人,卜戴陆不在家中,家中人称他昨晚便出门未回,不知去向。”
刘翔点头道:“我倒是知道他的去向。”
此言一出,吴多多等人俱是一颤,只见两个国民军士兵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卜戴陆从后面推了出来。
吴多多等人大惊失色,顿时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来啊!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