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翔拍着脑袋“哎呀”了一声,浑然不觉自己这习惯还是当年被老板一字一句揪着改论文的时候养成的。刘翔心思狂转,对这一句“正确但不太合时宜”的话反复纠结,好一会后才说:“那改成‘不以积累货币为唯一目的’,然后加一段强调政府更重视货币的流通性和货币对实物生产的促进作用?”
独墨依然严肃脸,轻轻点了点头,翻到最后一页,说:“还要强调政府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货币的信用,我已经拟了一段话了,你可以参考一下。”
刘翔这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味——咋感觉是在实验室里被老板喷一样!刘翔神色古怪地读了读独墨手写的那段话,感觉确实写的更专业严谨一些,不过他心中又想到,这些字字珠玑的文字,那些归化民干部又有多少人能一字一意地读进去、理解到位呢?
“果然是专业人士!还有什么问题,兄弟你也别客气,我嘛就是来当学生的,你尽管说!”刘翔干脆认下这个低姿态,放言求教了。听一些风评所说,这位独墨人如其名,性子较独,并不太擅长人际关系的处理,就连五道口那一帮人也总是评价他是个“学术宅”,想到这一点,刘翔心中那怪异的感受自然也能释然了——说不定这位前来穿越也是因为性格原因吧。
“这是最大的问题,其他都是些小问题,改不改都可以。比如这段,你讲gd,用的是经典的小麦面粉面包的简单世界模型,我觉得现在归化民干部大多数都是南方各地人,北方的归化民干部很少,面包也不是他们日常接触的东西,你可以换成大米、米酒、烈性酒……”独墨也是毫不客气地继续挑错。
刘翔忙活了好一会,张允幂也在一旁速记谈话内容以方便散会后她和刘翔重新修改文稿。最后敲定了一些说法和概念解释后,独墨没更多客套就起身离开了。
“小张,要不这块你去讲?”刘翔在楼梯口与独墨道别后,突然问了张允幂一句。
“……算了,讲没问题,但我怕后面的提问。这些知识我自己都还没吃透呢。”张允幂思考了一下就回绝了。作为台柱子,她肯定是不怕当众演讲的,但能跳舞又能脱口秀还能机智问答的,可没几个人。
“要不就只讲不回答好了。”刘翔很“机智”的说道,“有问题一律写条子,然后汇总起来统一作答。这样效率更高。”
和独墨关于金融问题的课程切磋完毕,刘翔又接见了负责开沟清淤工作的市政处的干部,听取相关汇报。虽然没有沟图多少有些困难,但是林佰光指示先从六脉渠入手清淤。这不仅是因为六脉渠是广州的主要排水系统,最主要的是大图书馆里六脉渠的资料最为充分,而且这五条渠道是主排水渠,理论上所有的明沟暗渠都是排放到这五条渠道里。只要清理出六脉渠,根据渠道上的排水口,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其他渠道――不论是是明沟还是暗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