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里这会已经取得了第一个突破。负责询问的归化民警察来报告说富文原意开口招供了。
“把他带来,我要亲自审问。”慕敏说道。
富文带来的时候已经稍稍收拾过,不过看他的惨白的面色和几乎被人“架”进来的身子,就知道此人大约是吃了不少古今中外的各种酷刑,能留下半条命就算不错了。
慕敏关照人先给他喝一杯“精力剂”,免得他招供的时候一口气吊不上来昏倒或者干脆直接挂了。
这富文自持吃过“大药”,据说又有“大仙”的“仙法”加持,不但熬住了各种酷刑,连手摇电击器也拿他没辙。连刘三都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什么特殊的“药物”,能麻痹神经。然而他耐得住苦痛,却熬不了疲劳战术,连着将近一周的疲劳轰炸,加上解布辽的“灼鬼哭穴”的手段。别看这刑讯手段不见得比电击更厉害,但是在连续疲劳战术和强烈的“破邪术”的心理暗示之下,富文终于崩溃了。
这江湖上的人犯大抵都是这样,一开始咬牙死不开口打算熬过去,但是一旦熬刑不住立马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求一个痛快。
“政策想必已经向你说过了。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你犯下的罪行,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是罪有应得。”慕敏缓缓说道,“不过,只要你老实交待,配合我们缉拿妖人,我可以许你不受千刀万剐之苦。”
“多,多谢老爷……夫人……”富文有气无力的应道。
“你说罢,从头说起。”
富家世代在珠江、西江和北江上驾船流窜“拍花”,做“采生折割”的勾当。富文子承父业,也做这个勾当。然而这些年天下不太平,百姓穷困,交通受阻。靠着豢养畸形人流浪四方猎奇博取眼球乞讨的职业乞丐生意也不好做。对“产品”的需求量大不如前。虽说兵荒马乱,获取“条子”比以前容易的多。但是卖不出去,弄再多的“条子”来也没用。
富文眼瞅着自家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便将精力放到了“合大药”的买卖上。这手艺也算是这行里的。每年五月五日,富家都要将拐来的幼孩带到江上的一个秘密地点杀之,以祭邪神。祭神之后全家共食其肉,以骨煅炼为丸――这便是“合药”了,自然里面还要加一些其他东西进去。
丸药按照添加的东西不同,可架大刑,可去私胎,可治劳瘵,而且颇有“验效”,富家自己不出面,而是秘密卖给各种江湖郎中、“秘医”、三姑六婆之类,获利亦很可观。但是,这些“神药”的销量不大。最大的好处又被中间人拿走,所得不过度日而已
正在他觉得过去的好日子渐入窘境的时候,有人找到他,问他说有广州有一桩大买卖,问他原不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