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寨门留下人了没有?”
“留了!只是距离远,小的看不清楚,大约二三十人。”
“这会他身边还有多少人?”
“小的数过了,五六十人。”
“这大约都是他的嫡系了。”杨景辉道。
“后续可还有人马?”
“大约有一百多人,尾随着登山,不过,尚未过二门。”
“这冯海蛟,还真是老奸巨猾。”杨景辉笑道,“也难为他了,布置的还算严密。”
“他若不老奸巨猾,怎么肯来吃我这个香饵?”詹喆堃此时胸有成竹。
冯海蛟带着队伍,志得意满,一路登山过卡,都无阻碍。过路的两道寨门,只有第一道有二十个丁壮把守,第二道干脆只有两个老汉看守。而且谁也没在他留下人的时候敢有异议。
眼瞅着正门就在前方,过了这道门,雷打坡便无险可守。辛家庄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愈想愈得意,眼瞅着前面又来了几个庄客,毕恭毕敬的前来迎接。
“你们辛掌柜呢?”
“掌柜的正在庙前迎候,等着为老爷接风洗尘。”庄客赔笑道。
冯海蛟点点头,上到山顶,只见四下空旷,只有正门七八个庄客看守,稻田里有十多个人在耕作。山林里鸟雀无惊动,显然并无大队人马隐蔽,心里又定了几分。
到得庙前,却见詹喆堃满脸春风,已在庙前迎候,周围亦不过三四个从人。心中不由暗暗疑惑,拱手还礼道:“辛掌柜呢?”
“辛掌柜这几天发老伤,行动不便,在殿内等候。”詹喆堃笑道。冯海蛟隐隐觉得不安,但是他自持身边还有三四十个喽啰,都是他的嫡系亲信,就算里面有埋伏,也能保着他冲出去,便大剌剌道:“既如此,咱们就进去再谈!”说罢向手下使了个眼色,跟着詹喆堃走了进去。
他的手下立刻跟着进来了,然而寺庙本身并不大,几十号人一进来,院子里立刻满满当当的。正殿的大门敞开着,辛劳楠正坐在殿宇的佛像前,虽然看不真切,气色似乎还不错。殿宇中也只有几个从人,当下心中大定,笑着抬头进到殿中,笑道:“辛掌柜,别来无恙……”
他的话音未说,只听得背后一阵风声,接着便是咣当一身巨响,尘土飞扬。冯海蛟一惊,刚要回头,只觉得脸上被一热,似乎被洒到了热水。然而特殊的粘稠感让他立刻就明白:这是人血!
冯海蛟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却见紧随自己进得大殿的四个从人都被人斩杀在地,原本敞开的大殿正门也被关得严严实实,几个喽啰正将顶门杠顶上。
外面是自己带来的喽啰的狂呼乱叫和拼命的砸门的声响。冯海蛟想要拔刀,却已被几柄长枪逼得不敢动弹。
他强作镇定,怒吼道:“姓辛的,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