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找活计的并不顺利。
“咱们这不认识你。”
“你谁呀,这里用得都是掌柜的亲戚同乡,你一个外人也想来抢饭吃,赶紧给爷滚!”
“我们东家小老婆的兄弟还安排不过来呢,走走走,赶紧走。”
“我们这都是本地几辈子的老人,不用外人。”
……
倒也不是没有店铺愿意雇用他,但是在这里用人还是老规矩:要有铺保。在珠三角的深度治理区里,因为警政和保甲制度完善,铺保制度已经废除了。
他一个外地人,在本地人生地不熟,哪里去找铺保呢。袁舒知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寄宿寺庙,走投无路的痛苦日子。
眼见自己在药市七八天,一无所获不说,连再待下去的理由都快没了。袁舒知便盘算着过几日且先回博罗,去和调查组汇合,再做定夺。
不曾想这一日他正举着幌子在街道上漫步,却被人从背后叫住了。
“做帐先生!留步!”
袁舒知循声望去,却是个年轻人,穿着打扮看似是某家店铺的大伙。想来又是有什么零星的生意给自己做了。当下微微躬身:“小哥是叫某吗?”
“某什么某的,就是叫你!”年青人说话很是不耐烦,指着他的幌子道,“你说你会澳洲记账之法?”
“是,是,某在广州还经过学习班,有结业证书……”袁舒知一听话里的意思,便知道来人有意要用到自己的“专业知识”了,不由地眉飞色舞,正要展开来当一番王婆,却被对方无情的打断了。
“好了,好了,你既然会就行了。随我来便是!”
袁舒知当下随着这年青人沿着街道一路走过去,不过百十米路便见路畔有一个小小的铺面,很不起眼,门前挂着一快招牌“聚宝堂”。
这字号稀罕,袁舒知心想,倒像是古董玩器店!哪有药店叫这个名字的!
虽然名字古怪,店面更小。但是这药市上的生意并不看店面大小,有的大药商连店铺都没有,只是支一个摊子,竖个幌子就做生意了。但是每年经手的流水可达数万两之多。袁舒知也知道这店大概率是内有乾坤。
果然,穿过铺面来到后堂,却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十分清幽。和外面的喧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