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简直……”赵和宁气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今日方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何意!”
张家玉作为土著,倒是能理解黄氏的处境。但从内心而言,他还是希望黄氏能离开关有德开始新的生活。张家玉劝道:“婶子的处境我能理解,但你的选择实为不智之举。关有德的性子已经养成几十年,改不了了。”
“对呀,狗改得了吃屎吗?你见过吗?”赵和宁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发泄,便拉着张家玉狠狠地在他背上锤了几拳,打得张家玉直咧嘴。
关宗宝问赵和宁:“那我阿妈的婚还能离吗?”
赵和宁道:“离什么离啊!离婚是民事诉讼,需要有起诉人的,现在起诉人不想起诉了,难道还叫法官把他俩硬生生分开吗?”
关宗宝叹了口气,直摇头。
赵和宁用惋惜道:“你看着吧,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任张家玉和赵和宁二人如何劝,黄氏也不为所动,态度甚至还越来越坚决。最后没办法,二人只好带着及其悲凉的心情回去了。
赵和宁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张枭和李幺儿汇报了一遍,边说边叹气,“我真是搞不懂,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李幺儿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和宁,经过此事你应该有所成长。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何其困难,尤其是成年人,要一个活了几十岁的人承认自己过去几十年的坚持都是错的,不啻于整个精神世界的崩塌!与其如此,不如一直错下去,至死方休。”
“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不论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错事,都能给自己找到借口,还要倒打一耙。”张枭又想起了之前刘大霖对陈子壮的评价,摇了摇头:“哎,真是为妇者轻视斯人之水火,即能从夫而兴,从夫而亡,其于妇道固未尝不背也。”
又对赵和宁和张家玉道:“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你们年轻人该做的事情,不必耿耿于怀。这世界上的不平和不公到处都有,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马上改变的――改变世界是许多年许多人的努力。”
张家玉道:“学生受教了!”
赵和宁嘟囔道:“我搞这么大阵仗,十里八乡全都知道我这个妇联特派员要帮妇女做主,她倒好,现在直接撂挑子,真是太气人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枭笑着说:“小和宁啊,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你们的宣传还是很有成效的嘛,黄氏不来还有曾氏,曾氏不来还有宋氏、丁氏,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