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有将另一杯奉上给烟年,烟年接了过来,略沾了沾唇。
“大爷回来了没有?”老夫人忽然问那嬷嬷。
老嬷嬷看出她的心情好像不佳,陪笑道:“还没有呢,您可是有事?或许可以叫府里人去看看如今在哪里。”
崔老夫人眼神变幻,最终却又道:“不用了。”
她挥了挥手,那嬷嬷便自行又退了出去。
烟年已又将水杯放下,又后退了几步,仍是敛手站着。
老夫人仍觉口干心急,于是又慢慢地吃了一口,才缓过神来。
她抬眸重又看向烟年:“你方才说的话,我委实不爱听,什么叫‘命贱福薄’?当初你婆婆跟我说起你好、要迎娶你的时候,我还赞你气质大方,品貌皆是上上,何况卢家的女孩儿,就算是当王妃太子妃也是体体面面绝不输半分的,若是嫁到我们府里,也更是崔府之福,怎么到你嘴里,就说的这样不堪了。”
烟年垂着头,一声不响。
崔老夫人缓缓地又说道:“倘若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我定要让人打烂了他的嘴,但是是你说的,我就当你是自谦,就也罢了,但是‘命贱福薄’四个字,以后我不想再听到。”
烟年垂手道:“是。”
崔老夫人抬头,深深呼吸,语重心长道:“我也知道人无完人,你什么都好,就是……心有些太细了,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坏处,只是心太细的人忧心未免过盛,忧极伤身,虑极伤神,怪道最近你瘦的这样了,只怕是因为心里有事又没有人可商议的缘故。我们竟才发现,也的确是老糊涂了。”
烟年道:“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