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点头:“老太太怎么了?”
烟年道:“老太太吃了药,才睡下,母亲交代说你就不必进去了。”
崔晔道:“现在好些了么?”
烟年点头。
崔晔又问:“是怎么忽然发了心口疼的?”
烟年还未回答,卢氏从内出来,吩咐烟年道:“你在这儿伺候了半天,且回去歇着,不然老太太知道了也会怪我。”
烟年这才答应着去了,卢氏又对崔晔道:“不必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自然差些,时不时会有各色儿小毛病。本不愿叫人去打扰你,只不过……回来了毕竟好些。”
崔晔道:“您说的是,是应当的。”
卢氏爱惜地打量着儿子,忽地发现他鬓边有一丝微白,忙仔细看了眼,竟果然是根白发。
又是惊悸,又且心酸,卢氏道:“虽然新升了官,不免忙碌,但也不必就搏命一样,你才好了多久?就忘了老神仙的叮嘱了?”
崔晔道:“母亲放心,我记得。”
“你只记得却不照办又有何用?”卢氏皱眉。
崔晔道:“我先前离开京都一年,几乎物是人非,幸朝廷不弃,如今反升了职,自当尽心竭力,然而您不必担忧,我心里有数,断然不会叫母亲跟祖母为我再伤神流泪。”
卢氏听了这一句,眼里却有些湿润了:“你既然说到这个地步,可见你心里是有数的,那好,我便不多言了。”停了停又道:“今日回来的早些也好,正好儿多歇息歇息,这儿有我照看,你且先回去……多陪陪烟年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