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虽未明说,崔晔却隐约猜到皇后的心意。
只怕跟今日在朝堂上,武后并未允许袁恕己请缨前往的原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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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崔晔也在检讨自己。
前去拜请武后的时候,他在进宫的路上徘徊很久,理智告诉他:不要去。但是另一方面,心里那团火却发出怒吼似的,煎熬着他,逼迫着他。
就像是之前那次,因为敏之跟武三思之事牵扯到阿弦的时候,他明知自己不该出声,却仍是明知故犯。
这种反常,让他内心更加焦灼。
在袁恕己骂他不配当阿弦的阿叔之时,崔晔的确也是这样想——如果他跟阿弦的关系能够“淡然如水”一些,也许他绝不会犯下令他自己也觉幼稚的那些纰漏错误。
方才他一目十行急切浏览,心也随着浮沉起落,直到目光被这一行字紧紧地黏住。
跟窥基法师有些渊源,窥英……
他的心情本来是表面晴空万里,内里却掩藏着漫无边际的雨云雷霆,却在看见这一行字的时候,春风拂面,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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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英法师’,这名号,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范县县令的公文递回长安的时候,阿弦跟桓彦范一行人早已经过了襄州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