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彦范小声道:“我算是知道了,以后不敢再叫你一起往外头玩耍了。”
阿弦道:“怎么啦?”
桓彦范道:“你有这随时见鬼的能耐,又且如此豪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知如何交代。”
阿弦觉着这话有异:“跟谁交代?”
桓彦范故意想了想,道:“大概是跟尚书奉御罢。”
阿弦“哈”地笑了出声,却又忙忍住:“你再胡说,以后可真不能随你出去玩耍了。不仅如此,你我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这话说的,”桓彦范啧啧,“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弦徐徐道:“皇帝跟太监的关系。”
桓彦范知道她是拿先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典故揶揄,一时也笑了出声:“这种关系我也不是很稀罕,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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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惊无险,但桓彦范深知这经历的凶险,很不放心,特意吃了晚饭,见阿弦举止如常,这才告辞。
但就算有桓彦范的仔细看护,虞娘子的详细照料,这夜,阿弦仍是迅速发了高热。
她本困倦之极,但只要一合眼,人就好像仍回到了灞河之中,跟那样子可怖的水鬼贴面纠缠。
几次从梦中吓醒过来,浑身的冷汗将褥子都湿透了。
阿弦却怕惊醒了虞娘子,害得她又担心,便咬牙不吭声。
只有玄影察觉不对,忧心忡忡地站在榻边上,时不时地拿嘴舔阿弦有些汗湿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