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迟疑道:“这一片都是山路,只前方四里开外,有个庄园,但是听说这个庄子里有古怪,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愿意进去借宿,我这几年赶车,来回了十数次,都也是远远绕开的。”
阿弦道:“可是无人居住?”
“并不是,有人住,而且人还不少。”
阿弦道:“那么我们去借宿一宿,明日早早赶路就是,谅不至于有事。”
这车夫有心不去,然而天色已暗,马儿受伤,若是贸然赶路,一不留神掉入沟壑之中,却是伤人伤财,且这样冰天雪地,又不能在外露宿,当下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
马儿极缓慢地步步往前,足足又走了两刻钟,才瞧见前方暗夜之中浮出点点灯火。
阿弦从车窗口望着这一幕,不知怎地竟又想起当初随着崔晔上长安,路过那鬼新娘的山庄。
那个熟悉的名字跃出,眼前竟一瞬恍惚,阿弦揪了揪胸口衣裳,强令自己不去多想。
大概是看见了火光,车夫略加快了马速,因为天际又有些零星雪花飘落,这样的夜晚赶路最为危险,且要及早投宿才是。
又走了半晌,却又似是个上坡,车夫道:“这是黄石桥,过了桥就是状元了。”
虞娘子大胆探头看了眼,目光所至,忽然惊呼了声,竟紧紧地抱住了阿弦。
阿弦察觉她浑身颤抖:“怎么了?”
虞娘子不敢抬头,颤抖如筛箩叫道:“鬼,有鬼!”
与此同时那车夫也惊呼了声,连滚带爬地跌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