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要急欲逃离这个地方似的。
而在宫门之外,一辆马车静默地立在宫墙底下。
有个人披着大氅,静静站在车边儿上,望着宫门方向。
他身后有人劝道:“是关门的时候了,今夜一定是留宿宫中,不如且不等了。”
“再等等。”他温声而坚定地回答。
月光下,冷清的双眸里,压着一丝忧虑。
就在古老的宫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之时,那一道熟悉的影子堪堪地掠了出来。
星眸中也随之有一簇光亮闪过。
来不及呼唤,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戛然而止。
原来宫门前的那人已经看见了他,就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就像是失群的燕雀看见了归巢。
乳燕投林般,阿弦急冲过来,张手紧紧地将崔晔抱住。
冲的太急,把他撞得身子晃了晃。
方才急急出殿,这一番狂奔,风把里里外外都吹得彻骨冰凉。只有他身上仿佛还有些温暖。
“不是说、不许你来的吗?”阿弦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她闭着双眼,紧紧贴在崔晔身上。
“我不放心。”他淡淡地回答,“一切还好吗?”
“嗯。”泪从紧闭的双眼里执着地钻了出来,甚是可恨。
“既然都好,还哭什么。”
他的手在那颤抖的背上拍了拍,然后捧住她的脸——这张小脸上几乎像是在冰水里洗过——都被泪水润透了,被风一吹,变得冰冷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