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管事娘子相视而笑,一个道:“何止来过。”说了这句,又觉着像是不该多嘴似的,戛然止住。
原来昨夜,崔晔来到,因见阿弦睡着,知道她在雍州曾数夜劳累不眠,又加上连日车马颠簸,虽仗着年少,但此时睡得无知无觉,脸上却透出些淡淡倦意来。
崔晔见状,便并不吵她,只叫人把自己带的公文等拿进来,他便在外间的桌上点灯查阅,一直过了子时,才在外间安歇了一夜,阿弦醒来的时候,他才走了两刻钟。
崔晔在此守了阿弦一夜的用意,阿弦自己是猜得到的,无非是起个屏蔽的作用,不叫那些不识相的鬼魂来打扰她的好眠。
然而管事娘子跟底下的众人却当然不明白,只看做天官情深如许而已。
阿弦无法面对她们笑吟吟别有深意的眼神,只说饿了,两人却早料到她也该是时候醒了,汤饭之类也都准备妥当,不到半刻钟便都端了上来。
阿弦风卷残云般吃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正躺着定神,外间传来狗叫的声音,阿弦歪头看时,果不其然见玄影从外间飞跑进来。
阿弦俯身抱着,笑道:“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昨日阿弦随着袁恕己去了,又忙着进宫,这期间玄影一直都跟在陈基身旁。
阿弦正挠它,门口人影一晃,进来的却并非陈基,而是桓彦范。
阿弦意外:“小桓子,怎么是你?”
桓彦范道:“是我又怎么了,你很失望么?”
阿弦笑道:“我是意外,你不要鸡蛋里挑骨头,原本玄影是跟着陈大哥的,怎么随着你回来了?”陈基身上有伤,阿弦料到他不会这样快就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