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不到,让她畏怕的不仅仅是现在所感知的一切而已。
这一日,天还未亮,早起的蝉就迫不及待地在树梢上开始了一天漫长的吟唱。
但是让蝉觉着气愤的是,这家里的人竟像是彻夜不眠,灯火点了一夜,而且,还抢在她开唱之前就喧闹的很,吓得她开唱的第一声都是颤的。
崔府的新房,是卢夫人先前新选出来布置妥当的,事先还找了风水先生来看过,断定是个有利夫妻和睦、多子多孙的极佳之位。
当夜幕降临,新娘的轿子停在门口,卢夫人自觉连日来的种种操劳带来的那轻微倦累都不翼而飞。
等请了新妇,走了红毯,跨了火盆,射了三箭后……卢夫人喜极而泣。
崔老夫人笑逐颜开,却发现崔晔在射箭的时候手有些微微发抖,她老人心细,又体贴孙儿,知道他先前还病过一场,且今日已太过劳累……生恐耽搁了洞房,于是便叫了司仪,直接顺势叫他们自入洞房了。
桓彦范本想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便错过,至少……要偷听个墙角之类,不料崔升早看出他的意思,便专门拦住他不肯放开。
桓彦范笑道:“我又不去棒打鸳鸯,听一听又有什么妨碍?”
崔升道:“谁知道你会听见什么,你那嘴长,只怕又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