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人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气得嘴唇发抖:“你们这是污蔑,谁有证据说是我女儿做下此事?”
马荃芳扯扯嘴角,不咸不淡的道:“那严家的庶女已经当众承认过了,另外有不少人看见是吴姑娘将人带进去的。按理说以那庶女的身份是去不了忘仙亭,是吴姑娘将其带入了沁香园,又带去了忘仙亭。”
“你说是我女儿带进去的,就是她带进去的?她与那严家的庶女素不相识,为甚要带一个陌生人进去?莫不是你们胡乱栽赃吧!”
见吴大夫人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马荃芳已经知晓吴琼琼这刁蛮跋扈的性子究竟从何而来。可别人终究是在自家府上出了事,甭管对错,于情于理她都该安抚一二。
马荃芳耐着性子解释:“那就要问问您家姑娘了,另外裴家的姑娘素来与吴姑娘亲近,这庶女便是裴姑娘的表妹。”
吴大夫人半信半疑,扭头问女儿。
吴琼琼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裴嘉玉在一旁吓得恨不得自己能隐形。
自己养的自己清楚,吴大夫人一看女儿表情,便知晓只怕这毅勇侯府的世子夫人说的是八九不离十。即是如此,她也没准备善罢甘休,她好好的一个女儿被打成这副样子,若是忍下,以后谁还会将吴家放在眼里。哪家的姑娘不尊贵,从小到大连亲爹娘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被个外人打了,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吴大夫人冷冷一笑,“我觉得世子夫人还是不要闪烁其词的好,那严家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让您替其遮掩说话?!”
马荃芳早就不耐烦了,听了此话,气得脸色发白,“罢罢罢,我本是想双方都有错,毕竟吴姑娘所为占了主因,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最好,既然吴大夫人不愿,那么等会儿自然有人来与您讲理,你还是与人家长辈说去吧!别人家长辈还要追究贵府姑娘无事生非,散播谣言,毁人名声!”
吴大夫人一甩袖子,不屑一笑,“真是天大的笑话,那正好,我还要问问对方是怎么将自家姑娘教养得如此恶毒!”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吴大夫人可是对我镇国公府教养晚辈有异议?”
马荃芳站起身,迎了过去,吴大夫人也被惊得站了起来,此时脸色又红又白,极为尴尬。
镇国公府?
不是说姓严吗?!
吴大夫人闹腾也不是没有缘由,她听闻对方姓严,便将京中所有严姓人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没有他们吴家得罪不起之人,于是才闹着不肯善罢甘休。
闹是在给自家找些说辞,例如姑娘太小被人冤枉不知反驳,女儿还是太单纯,听信了身边人,种种皆可操作,以前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不闹才是真正的心虚默认此事是为吴琼琼所为。
毕竟别人就要想了,不是你做的,你吴家姑娘挨了打,为什么不见家中长辈出来撑腰?!
吴大夫人一向擅长此类先声夺人、步步紧逼的手段,让人本来有理到后来被强词夺理到觉得自己没理。
可镇国公府——
吴大夫人又想到镇国公的女婿姓严,莫不是其中搀和了镇国公的外孙女?镇国公只有一个掌上明珠,那掌上明珠也只生了一个女儿,沈家女孩儿少,所以镇国公对这外孙女颇为宠爱,这事在京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遥记当年那外孙女周岁摆宴,场面相当声势浩大,连镇国公都莅临参加,抱着粉粉嫩嫩的小女娃,笑得一脸褶子。那时候吴大夫人还是没有掌管中馈的儿媳妇,是跟着自己婆婆来的,至今记忆犹新。
沈二夫人笑意融融,目光却颇为锐利,直往吴大夫人逼视了过来。
吴大夫人还未开口,便心虚气短,脸上的表情略为僵硬。
“沈二夫人——”
就如同镇国公在大熙的赫赫威名,沈二夫人在贵妇圈里也算是威名赫赫。
她颇懂做人之道,平日里待人接物可圈可点,却不是一味软绵,处事甚是霸道,其威望在贵妇圈里也是打了出来。寻常人家办宴很难请得来她,没想到今日居然来了毅勇侯府。
沈二夫人并未打算和解了事,逼近两步,“吴大夫人可否告知与我,我镇国公府如何不会教养家中姑娘了?”
吴大夫人不由退了两步,“沈二夫人,这是误会——”
“误会?我看并不吧!”沈二夫人不屑一哼,“既然吴大夫人想好好说道说道,本夫人自然乐意之至,我也很想问问你们吴府是怎样教养姑娘的?先是挑衅,挑衅不成又换了毒计,造谣生事中伤我那外甥女。想必吴大夫人应该能明白名声对一个姑娘的重要,这其中的险恶居心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