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伤的目、那隐隐渴求安慰的姿态,牵动了她。

于是,杜乐茵莫名地心软了,因为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就像那朵花……需要安慰。

周围布满如梦似幻的白色玫瑰,男人浓重的身影伫立其中,像是一块墨迹滴落上白色的宣纸,张扬显眼,除非她能狠心换一张纸,否则就只能任由他的痕迹占据,再抹不开。

她走了过去。

大不了,真出事就叫人……她想。

男人见她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益发扩大了。

杜乐茵相信天下没人能对这样的笑硬下心肠,人帅真好是从古印证至今的道理。

她走近了,他脸上依旧端着那惹眼的笑,然后做了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把那朵玫瑰别在了她的耳后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使杜乐茵浑身一颤,有股热切的发麻感自两人短暂相触的地方爆开。

她满脸通红,呐呐垂眸,这才注意到石桌上堆积如山的酒杯酒瓶,恍然大悟。原来……这男人喝醉了。

这是最理所当然的答案,若非醉了,是不会做出这样举措的。

男人给她别了花,似乎心满意足了,他坐下来,手持酒杯,优雅地啜了一口,便没再多理会她,好似她只是这片旖旎光景里的一块布景。

杜乐茵站在那儿一时茫然,但很快淡定下来,唯独别上花儿的地方,仍旧有些羞怯发烫。

空气里,除了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还多了浓醇酒香。

杜乐茵尽避滴酒未沾,但觉自己已有了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