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他这两字给定住了神,杜乐茵被握紧的手,竟再无力抽开。

“础洋,别这样……”她苦笑,终究是没克制住,用了过往的称呼。

伴随她这声轻唤,她看见他的眸里竟蓄出水气,仿佛即将溢满的池水,而她的身影倒映其中,一阵晃荡,最终破碎地自他眼角滑落,没入衣襟。

过了好一会儿,杜乐茵才意识到,他在哭。

泪只有一滴,可男人瞳眸里那一层薄薄的水光,始终散逸不去。杜乐茵瞅望他被打得瘀血肿胀、严重破相的脸,忽地不忍心起来了。

他这又是何苦?

按他的条件,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愿意前仆后继,每个都能比她更美更好更加善体人意,就连在秘书室里大家对这位上司,都是异口同声不遗余力地称赞,而她……若不是知晓了真相,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其实是非常幸福的。

只可惜虚假的幸福,她没有勇气,不敢奢要。

“础洋?”杜乐茵终于察觉到他的异样,当机立断。“我送你去医院。”

“别走……”简础洋却仍抓紧她。

他意识涣散,仅剩的力气全用在看她和牢捉她上,她的形影逐渐模糊,他恐惧、害怕,只能拼了命地收紧了桎梏,用气音呼喊。“乐乐……别走……”

杜乐茵眸眶润烫,感觉自己被捉紧的不只是手,更包含了心。

“吐司,你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