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生心中有一块地方隐隐作痛。
他缓缓地收回了手臂,好像缩回来一点,就会离那个甜美的梦境远一些的让人留恋。
顾夕颜盯着那手臂,心中腾地升起了一团火。
我是瘟疫还是源罪?
让你避之不及?
沉默中,气氛渐渐变得凝滞。
齐懋生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缓缓地道:“明天我派个叫‘瓶儿’的侍女来,让她在你身边伏伺,你有什么事可以叫她去做,墨菊毕竟年纪小,你让她到处乱跑,万一有什么事反而连累了你……”。
顾夕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一边和自己划清界限要自己嫁到蒋家去,一边又派待女来伏伺我……她抿着嘴,咬着唇,脊背挺得更直了,脸上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淡淡地道:“你别管这事,我已经有了应付之策!”
齐懋生的眉头本能地皱了起来:“你能有什么主意,不外是私逃或是利诱而已……”
为什么皱眉,不耐烦?还是觉得她没有像个布娃娃似的随他的摆布而心生不满?
顾夕颜一口气堵在胸口,不愿意在齐懋生面前承认他都猜对了,负气地道:“也总比你的破主意好!”
齐懋生就算是再迟钝,这时也感觉到了顾夕颜的怒火。
“你啊!”他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柔得要滴出水来。
知道了他是什么人,还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话行事。
心里,却隐隐有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