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生就怔住了,他心里隐隐升起一念头:“夕颜,难道除了我,就是ru母也……不行!”
顾夕颜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得绯红,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那当然。就是我ru母,到了一定的年龄,我也不会让她帮我擦拭身体了……”她为了进一步说明这种情况的必要性,就轻轻地吻了他的嘴角,道:“就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我最亲密的人,和我分享此刻的时光,甜蜜的,让人心悸的……会留珍藏在我的心底,谁也拿不走,只属于我……”
“夕颜。”齐懋生不明白她为什么连ru母也不让伺候,却喜欢她这种解释。
在他的世界里,ru母是把主子奶大的人,是个像母亲一样无私地关心着自己却又如奴仆一样精心地伺候自己的人,应该是她的绿叶,是她的影子,是没有她就没有一切的人,是比母亲还要值得信任的人。比如徐夫人,还比如魏夫人,她们的ru母就地位很特别,丈夫不知道的事,不能说的话,ru母都能知道,都可以说。
齐懋生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和叶紫苏的正面冲突。
自己从西北大营里回来,叶紫苏的ru母却说那天是她的小日子,让他回避一下。其实,那时候他刚刚继承爵位,发生了很多事,他只是想找叶紫苏说说话,并不一定要……所以他不顾ru娘的阻止,还是兴冲冲地去了叶紫苏的房间,而且没有像往常一样让ru母在外间伺候,因为他要对叶紫苏说的话事关西北大营,不想让别人听见。可叶紫苏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兴趣,敷衍着他,两人没说上两句就冷了场,叶紫苏就请到他到内室待寝,还说“爷在军营里cao劳,也要注意身子,妾身不敢耽误了爷的大事,等会……爷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气得发抖,不知道怎样好,冲出去就踹了那ru母一脚。
叶紫苏却追出来抱着自己的大腿为ru母求请:“爷要打,就打死妾身吧!是妾身不舒服,所以才让她拦着爷的……”
他的目光蓦然间明亮的像太阳,颤抖地去摸顾夕颜的脸,很认真地问:“我就行,ru母也不行吗?”
顾夕颜觉得齐懋生的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的。
在她的世界里,ru母就是奶妈,是一个曾经像母亲一样照顾过你的人,可她毕竟不是你的母亲。合则合,不合则不合,不必强求,甚至把两个绑在一起。认真地说起来,ru母毕竟只是她工作,她还有自己私人的感情,她在工作之余,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就像婢女一样,大家都只是一个雇员,区别在于大家所干的事不一样而已。
但看着齐懋生像一个小孩子在和人比谁最重要似的,她怕自己这番话说出了口,越纠缠越远,越纠缠越说不清楚。在这情况下,如果自己回答他“ru母可以,你不可以”,估计他马上就会反驳自己“既然ru母可以,那嬷嬷也可以”。所以顾夕颜有些无奈地安抚他:“你是我丈夫,ru母怎能和你比!”
齐懋生就很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目光就望着头顶的屋檩好像在思考什么,但顾夕颜却给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比更刚才更温和,气息比刚才更宁祥。
听到自己这样说,有点高兴吧!
不管多大,男人有时候就是个孩子。
顾夕颜忍不住掩嘴低头暗暗笑起来。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齐懋生望着屋檩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有些阴森起来。
原先他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来是因为叶紫苏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劝告,反而还认为自己因为不是徐夫人的亲生儿子却继承了爵位想让魏夫人管家而在离间她与徐夫人之间的关系,把自己跟她说的一些话和自己做的一些事告诉了徐夫人,引起了朝廷对燕地的关注;另外一方面就是徐夫人的身份,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熙照把事挑明了,而且自己当时也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触怒熙照……可现在不同,他既然能瞒着熙照灭了高昌,也能瞒着熙照干出其他任何他想干的事来。
夕颜,谁也不让碰,只要他,任他为所予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能包容自己的女子了!
这一次,自己要把她握在掌心里,含在嘴里,谁也别想再靠近她……
两人的认知,再一次背道而驰!
第一百五十一章言中事隐(一)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
既然齐懋生没有明确的表态,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吧!
自己到洪台来结婚,果然是个很好的选择,要是在齐府,大家哪有这样的机会躺在一起说话,毕竟,男人还是,嗯,对柔软的环境抵抗力差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