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她也不怕在萧家真会遇到什么歹人,不再犹豫地踏上蓬舟。
那人很有风度地一手挑灯,一手虚扶住她,“请坐。”
望盯面前的男子,墨九想:若萧六郎是一个禁欲系仙气冲天疏冷偏执的坏男人,那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温和系沉稳端方君子如玉的好男人——当然,这个好与坏的界定,对她来说很简单,因为萧六郎并没有告诉她萧家有这样的好酒。
墨九盘腿坐在船的这一头,那人坐在船的那一头,中间放了一张小木桌。桌上摆了用荷叶裹好的桂花肉,还有两三个其他的下酒菜,两只碧绿的杯子盛满了梨觞,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格外勾人。
“姑娘姓甚名谁?为何独自在此?”那人为她斟一杯,问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吃喝的。”墨九很淡定,“说了不嘴短。”
他错愕一瞬,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勉强,只细心为她夹菜斟酒。
大抵这就是美人儿的福利,可以引无数优秀的男子竞折腰。
月下薄雾,湖上泛舟,墨九吃喝得很舒服。池中的荷花谢了,一些残梗上挂着枯萎的花蕾垂下头,碧绿碧绿的叶子在暗夜下像一张张黑褐色的绸布,亭子上大红的灯笼,与府里喜气融为一体,水舟之间,波光浅浅,荡漾涟漪,风情怡人。
她不时点头,很专心很认真在吃,不知他是谁,也不问他是谁,这样的感觉很放松,“这梨觞果然香醇,是我吃过最好的酒。只可惜……”
她晃了晃酒坛,再叹一声,“见底了。”
“你还想喝?”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