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人怎么了?我还偏不和你一起上。”
二人一时争执不下,大和尚催道:“时辰不早了,马上就要开门,还请两位施主早做定夺。”又劝阿恪:“这位施主就让让这位女施主又如何?这也是行善啊。”
夏瑞蓓得意地一扬下巴:“就是!你是男人,就该让着我。”
“我凭什么要让你?为什么不是你让我?”阿恪年少气盛,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去?跪在那里就是不让。
一只蒲团准确无误地扔在阿恪的前面,那位一直不见面的欧四少突然现身了,厉声说:“阿恪,你还想上香就跪上去,不想上就起来!”
阿恪委委屈屈地跪到了蒲团上,夏瑞蓓正要表示反对,四姑太太的头疼也好了:“蓓蓓,不要计较那么多了。这位师父刚才不是也说了么?心诚则灵,没什么区别。再耽搁下去,外面的人都进来了,你二人谁都烧不成。”
夏瑞蓓和阿恪只得沉着脸各了其事。夏瑞蓓求了签,粗粗扫了一眼,心情大好,忍住笑,凑过去瞧阿恪的签。阿恪忙一把捂住:“你干什么?”
夏瑞蓓撇撇嘴:“小气鬼,看看又如何?”
阿恪道:“你先给我看你的,我就给你看我的。”
夏瑞蓓得意地道:“我的自然是好的,你……”
四姑太太见这二人刚才还斗鸡似的,这会儿居然又凑到一起去了,一点都不顾及男女大防,心中不舒服,沉了脸:“蓓蓓,你好了吗?好了就去请师父解签。”
夏瑞蓓应了,过去请人解了签后,眉眼飞扬,献宝似地跑回来:“姑母,二姐的这炷香真的好灵,她才烧了香,我就抽着好签。”
四姑太太听说签好,也笑了:“怎么说?”
“师父说先苦后甜。”
“先苦后甜?”四姑太太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丫头现在还没吃过任何苦呢,这意思就是说,夏瑞蓓即将要吃苦了?
夏瑞蓓见她沉吟不语,有些急:“怎么了?”
夏瑞熙也咂摸出味道来,忙道:“那就是说最后总是好的,我们走吧?姑母?”
四姑太太回过神,笑道:“好就行,好就行。”
夏瑞熙注意到那边阿恪也解了签,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欧青谨低声安慰了他几句,他的眉头要舒缓些了,还跟着欧青谨过来和四姑太太打招呼。
众人各回各房休息,四姑太太把夏瑞熙姐妹二人喊进她房间,屏退下人,突然就变了脸,指着夏瑞蓓厉声道:“你可知错?”
夏瑞蓓莫名其妙地道:“怎么了?我又没犯错。”
四姑太太冷笑:“怎么了?我问你,你今日一大早不等我们喊你,就独自跑到大殿去做什么?”
夏瑞蓓道:“我不是怕那小子居心不良,去抢先烧香,坏了我们的大事么?我和您说,您骂我小家子气,不懂事。和二姐说,她也不听,我只好自己去啦。幸好我去得早,那小子果然不是个好人,打的就是那个主意。我要早知道您先让人锁了大殿,又有人看着,我才懒得去呢。”
四姑太太见她的模样不像说假话,并不是起心不良要去抢烧这头炷香,暗自松了一口气。口气却是严厉:“你父亲把事情交给我办,我自然会办好。你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只带一个丫头在这满是和尚的寺里乱走,还和年轻男子交谈吵架,成何体统?要是传到孙家,你还要不要做人?”
夏瑞蓓低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心里却想着,她求了好签,等她回去,说不定孙棹已经死了,还干孙家什么事?
四姑太太叹了口气,说头疼,不想吃早饭,要歇着,让夏瑞熙姐妹二人自去吃早饭,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大早下山。
姐妹二人出了院子,夏瑞蓓突然停下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我的。刚才姑母问我今日一大早不等你们喊我,就独自跑到大殿去做什么,是怀疑我要和你抢这头炷香吧?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夏瑞熙哪里能承认自己的确这样想过,呵呵一笑:“蓓蓓,你多想了。”
夏瑞蓓冷笑:“我多想了?你们平时怎么看我的,我心中有数。我告诉你,我没那么蠢。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如果是谁烧都一样,我还有可能和你争,可人家大师都说了,非得你烧不行。既然如此,我和你去争干什么?我傻的呀?我好心去帮你守着,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怀疑我,那小子和我抢的时候,也不帮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