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的心一阵狂跳,到底出了什么事?姓赵的?不会是赵明韬吧?难道是夏家有事?死人了?到底谁死了?
纯儿和良儿说:“少爷放心,奴婢们一定把少奶奶伺候好。”
欧青谨道:“我进去看看她可要醒了,纯儿把暖壶里温着的酸辣粉拿来给我。良儿去厨房里看看热水可要烧好了?”
夏瑞熙忙假意喊道:“是谁在外面?怎么灯也不点一个?什么时辰了?”
“是我。我怕灯光会影响你睡觉。”脚步声响起,随着欧青谨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接着纯儿拿着暖壶进来,掌起灯就退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黑了,怎么也不喊我?这下子回去可得晚了。爹和娘肯定要担心,你把灯点起来吧。”夏瑞熙摸索着要穿衣服,欧青谨拥住她:“熙熙,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住。”
“为什么?”夏瑞熙不动声色:“你刚才和谁在外面说话呢?”
欧青谨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和纯儿还有良儿说话呢。我让她们给你拿酸辣粉。我特意给你买的,想不想吃?”
夏瑞熙道:“你今天是去见谁了?”
欧青谨笑笑:“一个朋友。好久不见了,见着了马车和团儿,就寻了来。”
夏瑞熙狐疑地看着他:“你在说假话。”
欧青谨干笑:“你怎么这样说?好端端的我说什么假话?你要不信,明儿我让那朋友来家里吃饭,你亲自问他。”
夏瑞熙一点都不怀疑如果需要,不要说明日,就是现在,他也能立刻寻个人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撒谎。她似笑非笑地瞅了欧青谨一眼:“你可能不知道,你说假话,口是心非的时候,你的鼻翼比平时大。”
欧青谨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翼,心虚地说:“乱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讹诈我也没有用,因为我根本没骗你。”
夏瑞熙的确是在诈他。根据她长期观察得来的结果,欧青谨不喜欢凡事喜怒于色,但当他心里高兴或是心中愤怒的时候,鼻孔会情不自禁地张大,她只需要看他的鼻翼就知道他情绪的变化。至于他说谎时是什么表情,她还不知道,因为至今为止,他似乎还没有认真的对她说过假话。
看来要他主动向她坦白是不可能的了,夏瑞熙干脆道:“刚才我听见你们说话了。说吧,我家里怎么了?谁死了?为何你们都要瞒着我?”
欧青谨轻抚着她的背,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下人意外死了,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就是赵明韬上门去谈孙家的事,言语多张狂无礼,被岳父赶了出去。家里不告诉你,是担心你cao心。真没多大事,要不能瞒着你?”
赵明韬到底还是动手了。夏瑞熙沉默片刻,直觉事情只怕没有欧青谨说的这么简单:“不要担心我受不住,我受得了。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我反而更提心吊胆。”
夏瑞熙见欧青谨的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鼓动:“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命的时候都不曾害怕,更何况好不好地在这里坐着。我一向都认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想法子去解决,多一个人总多一分力量是不是?你要不告诉我,就不怕我将来埋怨你?”
夏夫人是让欧青谨瞒着夏瑞熙,他原来也打算这么做,毕竟他把夏瑞熙此时的身体状况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在看来,到底是瞒不住,事关夏瑞熙的父母家人,将来落埋怨都是小事,最怕的是事情朝着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那时她突然知道了,打击和刺激反而更大。
欧青谨拿定了主意,挨着她坐下来:“孙家那件事,根本就是赵明韬设计的,现在拿来嫁祸。孙家那个原本该行刀剐之刑的小妾,不但没死,人还就在他手里。还有孙家姑奶奶,也倒戈相向。也就是说,现在他在这西京城里,差不多就是只手遮天,只要他一句话,人证物证都全了,夏家就得倒霉,就得被安上一个买凶杀人,以便赖婚的罪名。”
赵明韬上门指责夏夫人买凶杀人,要赖婚,白白害了孙家少爷一条命。夏家自然不承认,两下里起了冲突,夏老爷提着刀把人家赶出门去,被夏夫人拦住之后,当时就气得胸口疼的老毛病犯了,现在还躺在c黄上起不来。
接着夏瑞昸出门,险些被一匹发狂的马踏死,惊得半迷糊状态。夏大伯和夏瑞礼在相熟的妓女那里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打了个半死,夏大伯断了两根肋骨,夏瑞礼断了一条腿。不过几个时辰,夏家在城郊的一所庄子就被大火烧了个精光,还烧死了几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