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根本就理都不理。她又重复了一遍,门神还是如同没听见一般。
夏瑞熙无奈转回桌旁,抱着头扑倒在桌上,看着那盏破油灯上一跳一跳的火焰叹气,这可怎么好?
赵明韬醒过来,刚好看见夏瑞熙一张小脸被朦胧的灯光映得美轮美奂,不由心中一动,伸了个懒腰,对着她招手:“过来!要不然我过来抱你?”
夏瑞熙犹豫的看了俩丫头一眼,赵明韬微笑:“你可是担心被她们看去,将来你再做不成欧家夫人?我帮你杀了她们可好?”
夏瑞熙正要说不好,赵明韬就招手唤人进来:“把这俩丫头带出去,随便扔哪儿。”
夏瑞熙不及阻止,人已被拖了出去。赵明韬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半压在身下,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看着她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脸颊,轻声说:“唔,还是那么香。”神色竟然是带了些温柔。
夏瑞熙恨得要死,却苦于无法挣脱他的手臂。她暗想,此刻正是清晨,当真是最危险的时刻,越挣越爱出问题,只好泥雕木塑一般闭眼不动。
赵明韬气息不稳:“气性还是这么大。你那时候和我赌气,每每就是这般。你可是恼我杀了她们?你放心,我只是给她二人换个地方,一路上还要她二人照顾你呢。”
夏瑞熙抬起眼皮,冷淡地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做一对?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你我有杀夫之仇,带我在你身边有什么好?你就不怕我什么时候冷不防给你来上一刀?我知道你本事大,我杀不了你,但那样日日的防着,有意思吗?”
赵明韬定定望着她:“有意思的。我要说我没动他,你也不信。不如告诉你实话,我不杀他,就是他杀我。你不要再想着他了,他已然死了,不可能复活。就算我此刻放你走,你名声已坏,必不容于欧家,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跟了我去远处,我必然对你极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想走?到哪里去?”夏瑞熙骤然闻得他的后一句话,不由大为讶异。他竟然也能说出要走的这种话来?他舍得么?不过也对,这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再熬下去,迟早都是死路一条而已。他反覆无常,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笨蛋。
赵明韬不置可否:“你愿不愿意?”
夏瑞熙慢吞吞地推开他:“开什么玩笑?想走不想走的,由得我么?只是我替你担心,你手下那么多人,你走得了么?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只怕你想走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赵明韬沉默了一会,使劲捏了捏她的脸,也不管她痛不痛:“我不是糙包,这些事不劳你cao心。你真不可爱。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软话讨我欢心?也许你一哄我,我高兴就放过你了。我知道你本意是想让我讨厌你而放手,却不知我最爱霸王硬上弓。”
夏瑞熙冷笑:“我向来知道你爱好不正常。真要是那样,我又有什么法子?但随你尔。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反正我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还怕什么?”
她说的是实话,赵明韬却是带了点喜悦:“你其实并没有忘记我们的从前,还在恨我是不是?”
夏瑞熙哑然,心知他又自作多情地误会了。须知,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除了厌恶和憎恨之外毫无其他感觉的陌生人,连熟人都算不上。
按道理,有个英俊的王爷对她如此痴情,她最起码也该感动或是沾沾自喜一番,可惜她从来没有生就一副多情的菩萨心肠。被自己厌恶的人喜爱,不亚于一场灾难。她懒得解释:“随便你怎么想吧。”
李钺在屋外咳嗽了一声,赵明韬站起身来,望着她笑:“你睡会儿,等会儿我来接你一起走,我想好了,我们就去海外。”
夏瑞熙懒得看他,躺在干糙堆上拿背对着他。
赵明韬的眼神黯了黯,走出去低声命人将门锁好,不得放夏瑞熙出来。李钺见他出来,忙过去低声道:“爷,前面隘口已经布置好,就等兔子跳坑了。只要他们敢追来,必然要叫他们被活埋的。”
“他老婆和侄子在我手里,必然是要来的。”赵明韬咬着牙:“从前小觑他了,没想到他的心肠忒毒忒狠,竟然是着了他的道。可我今夜定然要叫他有来无回,魂飞魄散。”
转过头见李钺欲言又止,喝道:“想说什么就说,这样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李钺豁出去道:“小的想不通,您要是真离了她不行,刚才就该下手才是。这样拖拉,可不是您往日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