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朗的口吻没有什么波动,“当然是因为白靖鹏那个疯子说喜欢我,我戳了他三刀,他昏迷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告诉他的家人,如果我死了,他也不要活了。”他的声音十分冷漠,“他性情偏激,又是这一代里唯一的继承人,白家轻易不敢拿他的生命开玩笑。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是白靖鹏想要亲自向我寻仇,才会用这种方式保住我的性命,他向来睚眦必报,倒也很说得通,直到我出狱,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沈隽皱眉,“难道他还来缠着你?”
“是的,白靖鹏又开始成为我的噩梦,所以,我决定留在岩温身边。本来就算是我大学退了学,凭借自己的能力,并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姜朗微笑,“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与那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还是不大一样的。就算年少的时候有些呆气,在牢里待了几年,也足够令我成熟起来了,毕竟我不是那么笨的。”
“一开始,你是为了躲避那个白靖鹏,才给岩温管理账簿?”
姜朗又叹气,“也不完全是,岩温确实对我有恩,他来邀请我的时候,我本来在犹豫,白靖鹏的又一次出现,才让我下定决心。那时候,白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岩温那里,白家已经不敢招惹。尽管白靖鹏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他的家人却不会容许他来挑衅岩温。”
沈隽:“……”听来听去,都觉得这个故事很狗血,她很想问姜朗和岩温到底有没有超过友谊之外的情感,却到底没好意思问。
窗外夜色深沉,姜朗讲了很多监狱里的事,有一些他讲得有趣,沈隽先是笑,仔细想想却有些心酸。
如果不碰上白靖鹏那个神经病,或许姜朗至今仍然是个开朗正直的好青年,而不是为生活所迫,变得这样深沉忧郁,眼神沧桑。
“舅舅,我去杀了那个白靖鹏,好吗?”
姜朗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摇摇头,“真的不用。当年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刺了他三刀差点要了他的命,差不多就两清了,这些年——其实他没构成我的多少困扰,有岩温在,我的生活还算平静恣意。”他有些无奈地看了沈隽一眼,“小隽,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煞气,总将杀人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