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和米陆不自觉握紧对方的手,咬牙切齿地硬挺:“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陈默略一垂眸,眼睛旋即又抬起来一扫,米陆马上拉着沫沫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喊道:“你要干嘛?”
大厅里有客人疑惑地抬起头,陈默把信纸拿起来摊平叠好,放进口袋里,最后看了沫沫和米陆一眼,转身离开。那两人齐齐松了口气,米陆追出去看,沫沫心有余悸:“真走了?”
“好像是的。”
“太可怕了,苗苗怎么会跟这种人谈恋爱的?”沫沫拍着自己胸口。
“不知道,吓死我了,跟死过一次似的,上帝保佑。”米陆在胸前划十字。
“要不要打个电话通知一下那死丫头,真见鬼,亏得我还帮他说好话,呼……以前没觉得那家伙这么吓人啊。”沫沫深呼吸:“把老苗老家的电话找给我,还好那死丫头一上火车就让人扒了手机,因祸得福了,现在那家伙彻底找不到她。”
这是匪夷所思的事,于是陈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因为他已经快气疯了,他花了一点时间去回忆自己曾经几时有这样生气过,试图找到一点解决之道,但是最后他颓然了,因为没有,他这辈子绝对没有被人这么整过!
这叫什么事?
陈默心想,还不到十天,十天前你打电话给我,哭哭啼啼地说想见我,十天后,你就留给我一张纸三句话,卷铺盖走得一干二净。这太过分了,再任性也没有任性成这样的,陈默觉得他一定一定不能姑息这么过分的行为。他一定要把苗苑拎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让她明白感情这种事是不能这么开玩笑的。陈默怒气冲天无可排解,实在找不到出口的情况下,他只能去操场上跑圈。
起初小战士们看到都觉得钦佩又尊敬。
哇!果然不愧是队长,明明是休息日还坚持锻炼。
再然后,不对了,哎,你还记不记得队长已经跑了几圈了?
成辉被三排长打电话催到队里的时候一脑门子的汗,三排长在电话里大呼小叫,说不好了,队长出事了,他已经在操场上跑了八十多圈了,我想过去拉他,他就瞪我,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您快点过来看看吧!
成辉到了驻地直奔操场,陈默不屈不挠地还在跑,估计那数已经快破百了,成辉站在操场旁边大喝了一声,陈默转过脸看看他,竖起三个手指,成辉一头雾水,陈默哑声道:“等我一下。”
又过了三圈,陈默在他身边停下来,慢慢踱着走路。
“你这是在搞什么?”成辉莫名其妙。
“没什么,心情不好,跑一下。”
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跑一下,跑了十圈觉得不够再跑二十圈,二十圈不够就跑到了五十圈,到最后索性想,那我就跑满一百吧!成辉过来的时候陈默还差三圈。
“有什么事吗?”陈默全身都是汗,他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披上身,去办公室找水喝,成辉跟在他身后哭笑不得,心想这话应该要我来问你才对。
“心情怎么了?怎么不好了?昨晚上不是还高高兴兴地要去找弟妹的吗?她跟你怄气了?还不肯原谅你?哎,陈默,不是哥哥我说你,你有时候也要服服软,说点好听的哄哄……”
“她没跟我怄气,她直接甩我。”陈默发现昨天夜里走得急,杯子里的茶叶都没倒,他也懒得再收拾,接了一大杯凉水直接灌下去,冰凉的茶水冲进胃里,带着隔夜茶的苦涩味道,一下子扑灭了身体内部的火。
“什么?”成辉不敢相信。
“分手,她把我甩了。”陈默道。
成辉笑了:“哎,陈默,你先别急着难过,我跟你说小姑娘都这样,成天把分手挂在嘴边上,她其实就是想敲打敲打你,让你听话去哄哄她,你别自个儿就当真了,你看你啊……回来费劲跑这个圈,苗苗指不定还在哪儿蹲着哭呢。女人都这样,她说不要的时候就是想让你求她,你以后……”
陈默握着杯子愣愣地出神:“成哥,她没想敲打我,她直接走了,辞职了,回家了,我刚刚打她手机,连号码都消了,她是真的想甩我,不想再看见我了。”
陈默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心口蓦地抽痛,尖锐的,像是有什么血肉被拉断了一样,起初他以为是剧烈运动所造成的肌肉痉挛,可是习惯性地深呼吸了之后他发现原来不是的……原来,不是这样的。
陈默觉得他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无论如何,他总要把事实搞清楚,就算死去不能再回生,他也得死个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