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官绿道袍的少年已面露惶恐:“少爷,你,你别和你打架了……上次大腿上的伤才好……老太爷说了的,让你好好在国子监读书,有什么事,都要听庞管家的……”说着,伸手想要去拉红衣少年的衣襟,却又怯生生的缩了手。
红衣少年冷冷地哼了一声,直接把脱下来的直裰丢给了道袍少年,算是回答。
沈穆清心念一动,目光微闪。
她轻轻拉了拉红衣少年的衣襟:“你还是快跑吧,他们,他们是镇安王府的人……我们都惹不起……”
红衣少年一听,露出惊愕的表情。
很显然,他们是听过镇安王的威名的。
道袍少年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只知道“少爷,少爷”地乱喊。
红衣少年到是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常态。露出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嘴角一哂,傲然地道:“镇安王府的又怎样……哼……我打了就打了……死了偿命,伤了赔钱,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有什么好怕的……”
沈穆清冷汗直流。
这少年,怎一副转眼又变成了个纨绔子弟……自己跟着他们,无非是见这少年有点身手,又偏了理,想借把力……可千万别看走了眼,是个金玉其外的才是……
她不由飞快地打量了红衣少年一眼。
这家伙家里估计真的很有钱——他直裰内穿的是件浅碧色的右衽窄袖单衣,色淡如云,轻柔如水,叫“天水碧”,是江南织造的贡品,就是沈家,也只得十匹,李氏一直舍不得用,说要留给沈穆清长大些,身材定型了再用。据说这面料在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
红衣少年还真不是嘴硬,他说着,竟然就挽起了衣袖,嘴里还呶道:“要是有根齐眉棍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