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和郑三爷赶到花厅里,花厅的情况有点混乱。
服侍的丫鬟们个个脸色苍白避到了院子的大树下,花厅只有萧诏和萧成母子。
萧诏跪抱着茶秀的上半身,茶秀双眼紧闭,软软地依在他怀里,萧成则蹲在一旁用汗巾按着母亲的额头——白色的汗巾上浸出淡淡的红色,而且还有继续洇开的样子。
看见沈穆清和郑三爷,萧诏苦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姐夫,这可是南薰坊,是皇上赐给萧飒的宅院。”郑三爷脚没迈进门槛话出了口,“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萧飒的脸往哪里搁。万一惹上了御史,那就更麻烦了。姐夫,你也是走江湖的人,怎么搞成了这副局面。”
萧诏欲言又止,萧成则低头望着母亲,一声不吭,好像没有听见郑三爷说话似的。
父母之间的战争,通常受罚的都是孩子。
沈穆清走过来,蹲下身来,低声问萧成:“陆姨娘她怎样了?”
萧成抬头看沈穆清一眼。
沈穆清怔住。
他的表情木木的,原来炯炯有神的目光此刻如一潭死水,幽深、寂静,了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