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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然的生父,自从十几年离开就没联系过了,当然也没寄过钱回来,按照她家男人的话,那就是和“死了没有埋”一样。

当初那男人拿着离婚证一走了之,刘秀萍心里有怨怼,要是他没离开,家里有个男人,孤女寡母的也就不至于被宋家这么欺负,这么多年,他们也只当是那个人死了。

林钦说:“上个学期他写了信给我,上面有他的地址,他说想要见我一面。那封信我当时生气烧了,却记得地址。”

她需要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像是“去我祖姥姥家转一圈顺带收点茶叶回来卖”这种自然不行。

“他当初那么狠心!现在知道写信回来了,你不准去。”刘秀萍说。

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不管自己的老婆和女儿。

这个年代女人离婚压力很大,走在路上都要被人背后指点讨论,是不光彩的事。

李福来还算冷静,他想了下说:“他要找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消失这么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才出现。”

两个人的嫌弃溢于言表。

“他说自己不好意思回来,觉得我这么大了,所以才想见我。”林钦说得坦然。

“你就一定要去?”刘秀萍一百个不赞成。

林钦说:“高三两个学期学费加起来270块,还要生活费书本费,加起来差不多六七百。”

刘秀萍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读书,我和你叔会想办法。”

李福来点了下头,孩子既然能读书自然要想办法供,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照顾下来,其实也没差。

李福来一个月工资72块,四个月不吃不喝,才够陆静然一年的学费。

不过挤一挤也能出来,以前就这样过来。

林钦说:“刘姨,李叔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我想考明南大学,我问过了,那边学费每年3000,省会开支也很高。”

刘秀萍和李福来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每年3000对他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这不是凑一凑就能出来的。

“那个人在信上说,如果我上大学,他会帮我出学费和生活费,他愿意给我就拿着。他抛下我妈和我,这是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