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页

“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天要处理多少事,一个人是办不完的,我身边最得用的智囊就是冯叔千挑万选的人才,办事能力很好,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他拢起眉:“他称冯叔为先生,性子也随了冯叔,特别爱说教,拉着我,劝我要亲自来办一一我不是不想,但哪有那么多时间!?”

吃喝玩乐玩女人,每样都要投入大量时间。

玩亦是一门学问,琴棋书画投壶六博样样精通,他尤好诗词,文人的诗会都以邀得太子作座上客为荣,曲水流觞饮酒赋诗,众人乐意捧着他,给他发挥机会,散会后往往已经半醉,自是无力应对政务,一天就这么玩过去了。

颜欢欢低笑:“智者一切求自己,愚者一切求他人,殿下什么身份,岂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又不是千手观音!若真能如此,养这帮人作甚,不就是为殿下分忧的么?”她怜惜地抚摸他的下巴:“居然还让殿下露出这般愁色,要他何用。”

这话听着顺耳。

太子尚未蠢到任人说一句话都发作的地步,轻叹:“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好,然而说得实在不中听,而且我将事情交给他来办,也是信任他呀!”

“能得殿下这般信任,妾身真羡慕那位先生。”

他赶紧邀宠:“欢欢,我也信你。”

“你又不会把事情都交给我办。”颜欢欢故意气恼地别开脸,冷冷的,带点小女儿家的娇态。

“他是男子,岂可和欢欢并论,以后等你有了身份,后宫的事,你想办什么,我都让你办,”太子笑着许诺,挥了挥手:“可这些事委实没趣得紧,是我就不会去沾手,自有人想来做。”

“殿下这么信任他,和他感情一定很好吧。”

太子一怔,不以为意地说了实话:“怎么会?我和他们止於君子之交一一都是冯叔挑的人,是会办事,不会玩儿,没趣!叫去喝花酒都推三阻四的,自己不去就算了,尤其是那个韩煜,动辄跟冯叔告状,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