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欠着吧,等我想起来再还。”
“嗯嗯好。”一码归一码,既然对方有恩自己,他当然必须报答。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邵非借口头晕,靠在另一个反方向,不断回忆着陆琛出现时的片段,那诡异感再一次卷土重来,真如陆琛说的那样?
总有哪里,衔接不上。
陆琛以前打猎的时候跟着教练学过不少技巧,对待这些无害的小动物,首先要降低它们的防心,慢慢等待时机,再在关键时刻进行致命一击,驯化动物也是同样道理,只有最耐心的猎人才能得到最稀有的猎物。
当发现小动物对自己的排斥,他就悄然改变了策略,打起了感情牌,将围在邵非面前那层厚厚的墙给慢慢拆掉。
如果现在陆正明再问他生活出现了意外该怎么办,他也许会说那就将之重新掌控起来。
若邵非是原主,恐怕早已沦陷在好兄长的梦境里里,忘了初见面时对方的恶劣。但这里是个对陆琛真性情有了解的邵非,陆琛越是温和,邵非反而越是会猜测对方的真正目的。
邵非没想到回到陆家,一位私人医生带着自己的助手等在那里,医生姓周,尊敬他的人喊他周老。年龄约莫六十,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丝,眉眼温和,他早就退休了,因为与陆家有些交情就被重新应聘回去。
他不久前还在自己家里喝着茶,给小孙女儿说着故事,被余管家一个紧急电话招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等到了这里才知道不是陆家人出了事,是个暂住在陆家的少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陆家人给外人招家庭医生的。
“这就是伤患吧。”周老不由地观察着这个安静的少年,只一眼他就看出这少年与陆琛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像是磁铁的两个极端,真是奇怪的组合。
陆琛指了指邵非的后边的小包:“后脑勺撞到了,你帮忙看看。”
邵非尴尬地连连拒绝,开什么玩笑,就是磕到了点而已,需要这么大题小做吗:“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