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喊着儿子的名字:“启瑞……”
这一声,饱含了一个母亲的思念,她知道自己从小就是对不起大儿子的,让他被第一任继父毒打,差点死了也没法为他讨回公道,她也是记得在纸板箱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孩子时的崩溃。
但她要生活,她现在不仅仅只有周启瑞一个孩子。
邵非在听到那声呼喊,身形僵硬了一下,僵硬状态从肩膀到脊椎,然后影响到脚步,整个人像是扭曲的电线杆,瘦,利,是别人对他的印象。
他瞳孔萎缩,面部表情快速闪过一道惊喜,但随即就被无边的冷意遮掩。
三号机位如实记录了邵非细微的肢体语言,他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女人追上了他,来到他面前。
他全身都透着一股拒绝的姿态,喉结微微滚动,就好像在期待什么,又好像已经什么都不期待了。
“跟我走吧,那……是你的家。”
她想说对不起,但却说不出来,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遮掩的。
那目光就像在触碰一件易碎品,明明想珍惜,却还是面临失去。
他眼中的希望,慢慢湮灭了,化为虚无,就像渴望被拯救的人找不到属于他的救赎。
“他犯的事我会认下的,警局的路我认识,您没事就回去吧。”事情是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在争执中错手杀了个来讨零用钱的地痞,来接弟弟的周启瑞看到这一切第一时间把弟弟抱了回家,弟弟吓疯了只是不断哭。
事后,他们知道那地痞送去医院的路上流血过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