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飞雪漫天。
诸葛钰一袭墨色锦服,外披一件黑金滚水纹氅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突兀。安平在他身旁,为他撑着伞,二人一同朝墨荷院走去。
路过一处左面是山石,右面是暖房的小路时,岑儿突然从另一条小路上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跪在了诸葛钰跟前:“世子爷!您救救王妃吧!”
诸葛钰居高临下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她,淡漠如水的眸光夹杂了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怎么了?”
岑儿含泪说道:“王妃中毒了!她们却逼着王妃连夜离开!王妃在府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生死早已和诸葛家息息相关,赶王妃走,这不是要王妃的命吗?世子爷,您向来最敬重王妃,你这回一定要替王妃做主啊!”
诸葛钰挑眉,无辜地眨了眨眼,道:“安平,王妃中毒了,请胡大夫给王妃诊治,夜里风大,准备一辆上好的马车,轮子检查仔细了,以防路滑。”
安平郑重其事道:“是,世子爷!”
岑儿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诸葛钰:“世子爷,您不能不管王妃的呀!王妃是您的母亲,您怎么能放任自己的母亲不管啊,世子爷?王妃真的是冤枉的!都是昭云,是她毒害了王爷和王妃,还让王妃背了黑锅!请世子爷明察秋毫,别让奸人继续为非作歹,也别人王妃喊冤离府啊!”
安平冷冷地瞪了瞪岑儿,恨不得一脚踹飞了她!
诸葛钰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似嘲非嘲:“你倒是说说看,昭云怎么陷害王爷和王妃了。”
岑儿心头一喜,壮着胆子道:“是这样的世子爷,王妃知道昭云出身不高,琴棋书画一样不通,便好心好意地把昭云叫来身边,每天下午都耐着性子教导她,待她像亲姐妹一般。当然,王妃这么做,心里不是一点儿疙瘩都没有,但为了博得王爷的欢心,王妃忍忍也就过了。昭云平日里看中了屋子里的什么东西,王妃毫不吝啬地赏赐给她,您若是不信,尽可到昭云房里查探,看看王妃送给她的珠宝首饰会不会低于十件!
昭云来屋子里的次数多,对屋子异常熟悉,包括王妃的生活用品以及驻颜秘药,她都一清二楚!有一回,昭云来得略早,王妃在西暖阁小憩,奴婢请昭云在屋里坐会儿,谁料,她东瞅瞅西瞅瞅,就翻起了王妃屋里的东西。然后,她就指着床底下的一盆紫河车问奴婢那是什么,奴婢本打算隐瞒,毕竟利用紫河车驻颜并非什么光彩事儿!可她一直问一直问的,奴婢招架不住便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