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下套
不论后宫风起云涌,前朝依旧按照自己的运行轨迹运动,而不管是在朝堂之上汲汲迎取之辈还是老来偷得浮生半日之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称。
定国公府。
“老爷,安太妃来了。”定国公正喝着茶,听闻自家小女儿来了,手里的茶盖稍稍不稳落得杯盏上磕的是清脆作响。自从元冽称帝,这手底下的兄弟经过叛王元旗摩搓以后也没有几个不老实的,几乎都是闲散王爷,于惠妃的孩子元易小小年纪也被封了安王住在京里,于惠妃也跟了出来,不到三十却早早做了太妃,行事作风还真有些让定国公吃不消。
“就说我身子刚好,出来晒晒太阳。”定国公瞥了眼桌子上还未喝上几口的今年新上的龙井以及点心,赶忙说道,“赶紧都收拾了!”大女儿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娇娇女,二女儿不是自己不上心,实在是过于早慧,把自己和自己大女儿看得太严实了,进宫这几年自己是没人管了,好不容易松快了,这倒好,又出来了,没事儿回来看看,把定国公那些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习惯”掐的是一点都不剩。想想,定国公的山羊胡子就不自觉的抖动。
果然,于凤姝(于惠妃)进来之后就看见定国公坐在太阳底下,周围干干净净的,但是空气里弥漫的茶香早就出卖了定国公,倒是会享受,要真是病了,这浓茶可是要忌口的!于凤姝心里笑了笑定国公的幼稚心里,面上却是一点没有透露出来,反而绷着脸看得定国公越发的心虚。
“今早我听易儿说定国公已经抱恙多天,小半月未上朝,我倒是担心爹爹,没事就差人送补品,如今亲眼所见,倒是女儿多想了。”怎么说呢,不愧是待在宫里多年,这语气听得是周围下人都快要站不住脚了,定国公舔着张老脸,道:“这不是刚刚好嘛,大夫都说‘这病去如抽丝’,你爹我多养养几天又怎么了?”
“是吗?”于凤姝对上定国公的目光定国公就知道瞒不过自家闺女,看了眼身边的老管家,老管家心领神会的清场,于凤姝虽让将自己身边丫鬟也遣开了去可是徒留一个梳着双螺髻,头微垂看不清面容的宫女站在自己身后,定国公看了看那丫鬟,有看了看自家闺女淡定的神色,不住地牙疼,自家闺女都允许了,自己也就没法赶了就是。索性当着面就说了:“不是又如何?慎郡王那老匹夫就知道说东庭不好,狼子野心,那事情谁看不出来,要他说?!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女儿?”
定国公咽了口口水,心里暗悔刚刚没多喝几口茶,这话要说多久?但嘴上还是不停着:“我就烦这种没事仗着自己权利给自己女儿找存在感,朝堂都成他家了?天天拐弯抹角说着燕淑妃这不行、那不行,那也比他闺女不下蛋的强!”
于凤姝听了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想想自己大姐,当初的婚事不也是父亲仗着自己权力帮大姐撮合的?虽然没有什么好结果,但大姐因为父亲受到的伤害也降到了最低不是?不过想着今日来此的目的不是听定国公说慎郡王的不对,又引到正点上道:“女儿倒是听说是有人给您气受了不是?”
定国公在听不出来自家女儿话里有话那就出轨了,瞪自家女儿一眼,道:“你别没事找事儿啊?安王殿下才多大,你爹我还不至于让个孩子出头,再说了,安王那么小,虽是听政,但是没啥发言权,你也别仗着安王是亲王就和那些有势力的朝廷大臣杠上……”
“这都哪到哪儿啊?”于凤姝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自己父亲说话不是很好听,口口声声都是什么不要小孩子出风头,可是她何尝不知那是为了护住自己和元易?
“爹爹,女儿只不过怀疑了一下,您就一大串的话等着堵我,看来真有什么事情您瞒着我?”于凤姝的话反将一军,定国公瞪了眼自家女儿,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了,也不知自己的小女儿像谁,那么精明,当初进宫时自己还担心个半死,这倒好,白担心,害得自己头发都白了不少。
“爹爹,您没上朝小半月,易儿这小半月虽然上了朝,每天确是担惊害怕不已……”说到这于凤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如今朝堂上早就是贤王的一言堂,陛下也任由他做主,经过叛王那一次……”定国公听着听着自家女儿也哽咽了起来,看着自己女儿已经抽噎起来,连忙安慰:“怕什么呢?再不济,还有你爹我呢!”
“爹爹,您难道看不出来么?如今朝堂早已是贤王的了,陛下就像一个傀儡一般,万一、万一有一天……易儿、易儿又该何去何从?贤王那人哪里是宽和大量之人……”于凤姝哭的泣不成声,定国公也是气得山羊胡子朝天竖起,话便也是挡不住的往外冒:“都说他手里有精骑军,全他妈胡扯滚犊子!他要是真做到那一步,老子手里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不知定国公所谓的精骑军又是什么?”站在一旁的婢女忽然抬头,露出自己的正脸,正是霍芷馨身边的桂荷。此时于凤姝也停止了抽泣,愧欠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定国公这才明白自己进了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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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什么叫坑爹?这就叫坑爹!
☆、第二百五十五章 由来
定国公看着桂荷站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眼角也止不住的抽抽了两下,审视了桂荷半天,桂荷也是心如擂鼓。桂荷把自己的身份直言不讳告诉了定国公之后,定国公更是头大如斗,这辈子简直欠了着俩闺女。
“主子娘娘的意思就是希望定国公能告诉她一些皇室的秘密,比如您口中所说的精骑军。”桂荷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大呼小叫的少女了,当自己嫁给了氐宿以后她更加了解主子的不易,以及周遭的险恶。陛下的失踪、氐宿的受伤桂荷都看在眼里,自己更恨不得多分成几个为主子奔走,也恨不得立马飞到氐宿身边去照顾她,可是她明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定国公脸色涨的通红,自家祖上一直属于文武双全,直到了自己只是个武将,粗通文墨罢了,虽说是粗中有细,对朝堂之事也是知道一二趋吉避凶。可惜,为何自己是武将,只能怪自己记性不好,当初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那可真是你认得我我不认得你,父亲在世时对自己的那些教导也是忘得差不多了,而精骑军也只记得是寥寥几句话罢了……
“精骑出,良禽择木栖……”霍芷馨得到桂荷递来的消息,舌尖微微发苦,她不懂,帝王心术,明明传位给自己的孩子,却依旧藏着另一支精兵留给另一个儿子,这不是故意挑事吗?既然预料到日后之事,何必传位之时留给另一个人?
吴嬷嬷听着霍芷馨的惆怅,心思一动,说道:“娘娘,老奴年轻时也曾听老主子说过精骑军的事情。”
吴氏乍一听精骑军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想起年轻时在老豫国公手下做事时听到的传闻,这下便开口告诉霍芷馨:“听老主子说过,精骑军最开始的时候是由于以前一任陛下年老宠爱幼子,有知道长子嫉恨幼子,虽说长子有着帝王能力,可是因着宫闱密闻一直嫉恨幼子,当时那位陛下怕自己守护不了幼子,所以秘密组织了一支精锐军队隐藏于各个将军麾下,将那支军队的虎符交于幼子手里,防止哪一天受到长子迫害的幼子只能引颈就戮。”